昨天歐陽護宣布的那個消息,雖然可信度隻有百分之二,但很多人依然等著來看主家的好戲。
誰不知道歐陽爍半年前曾和那個姓年的男人當眾爭搶過這個女人,而今她怎麼又會和歐陽長樂扯上關係?
林悅藍都能感受到周圍不時向她投來異樣的打探目光,她如坐針氈,片刻也不想留下。
全場大概隻有肖琴芝看她的眼神是正常的,其餘人沒有一個不眼帶嘲諷。
她很難受,根本沒有胃口吃東西。側頭順著剛才那個女子離去的方向望去,隻見那個女子也正好轉過頭來看她,頓時一股說不出來的冷意向她襲來。
那若,她不會相信林悅藍會嫁給歐陽長樂,不會相信林悅藍和歐陽爍沒有關係的吧?
林悅藍望著那若離開,想著自己曾信誓旦旦說自己與歐陽爍沒有任何關係,還真誠的喊那若‘嫂子’,如今想來就有些慚愧,她和歐陽爍走得這麼近,誰能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呢。
別說那若,連她自己都不信。
她滿是憂愁的歎了口氣,被肖琴芝聽在耳裏,伸手很自然的拍拍她的肩:“別想許多,吃點東西,別餓著肚子裏的寶寶了。”
肖琴芝和那些人不同,她從一開始就對林悅藍有好感,認為這丫頭和她家兩個兒子有緣,不管是嫁給哪一個,她都樂得願意,反正有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覺。
肖氏嫁入歐陽家這麼多年,行為算是獨具一格的,連思想與常人也是不同,否則歐陽高瀾也不會多年來唯愛她一人。
“先喝湯。”肖琴芝為林悅藍重拿一個碗倒盛了一碗湯,一麵笑著道:“長樂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你別著急。”
林悅藍把頭低得死死的,她小聲的說:“我沒有著急……”她抬頭,本能的往歐陽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連忙低下頭。
她不敢抬頭,不管是周圍的餐桌,還是同桌,向她投來的目光都是令她覺得難受的。
她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她和歐陽爍沒有關係,和歐陽長樂更沒有關係!肚子裏的孩子,是年錦堯的!除了年錦堯,她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想這樣喊出來,可是又不能。
一隻手從桌旁邊伸過來,緊緊拉握住她的手,抬頭望去,就見肖琴芝無比溫柔的看著她:“好孩子,別怕。”
這一刻,林悅藍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從踏進這裏的淡定偽裝,都在這一句話裏崩潰,她的確很怕,怕這未知的世界帶給她未知的傷害。
那若剛才看向她的眼神,是那樣可怕那樣令人心慌。這裏的一切都令她心慌,而那個可以讓她安寧的氣息,卻離她那麼遠。
手被緊緊的握住,望著這個在歲月流逝中依然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婦女,林悅藍有種錯覺,似乎回到了小時候被母親抱住的感覺,那樣溫暖……
“傻孩子,有阿姨和爍在這裏,沒有人敢欺負你的。”肖琴芝輕輕拍了拍她,刻意將說話的聲音放大了些。
旁邊兩個同樣是中年婦女的人連忙陪笑,附和著點頭,道:“別怕,既然是長樂的未婚妻,那就是咱們歐陽家的人,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怕的。”
“這位是三房的二嬸,那位是五房的六嬸……”肖琴芝給林悅藍介紹桌上的人,眾人都礙著她的身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大家的附和不免有些牽強附會。
不過雖然很假,但肖琴芝這樣的舉動讓林悅藍心底充滿了暖意,歐陽爍長得像父親歐陽高瀾,但性格應該更像母親肖琴芝吧。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林悅藍放下不安和戒備,終於舉起筷子開始用餐,她肚子早就餓得咕嚕直叫,為了兩個孩子,她也暫時忘記自己現在是遭人嫌棄的身份。
早餐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中渡過,宴過,眾晚輩各自退下去其它殿院遊玩,而長輩們則轉移議事廳,不過並沒有帶上林悅藍。
林悅藍像個沒迷路的螞蟻,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
肖琴芝正準備領她先回房休息,結果從剛才就消失不見的北再次出現,不過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相隔兩步的跟著她,她去哪他便跟著去哪。
林悅藍想著剛才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便向肖琴芝道了謝,與北兩人單獨離開,來到一個偏靜的弄堂裏。
猶豫一下,林悅藍開了口:“剛才……我很抱歉,北先生,您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北神色淡漠的微微低了低頭,算是示了意,然後從包裏取出一個手機,當著她的麵撥通一個號碼。
“你、你要打給先生嗎?”林悅藍本能的警覺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