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藍心一慌,腦子裏閃過一個不好的結局。
跟了年錦堯這一年多,雖說還不曾了解過他真正的內心,但她卻知道他的手段。
還記得日本那個叫山本和相田的下場,還有被關起來的梅、苗子,更記得那個曾碰過她、傷過她的胖子的下場,那雙泡在藥瓶裏發白的雙手到現在都還時不時浮現她的眼神,把她嚇得發抖。
既然有這等手段,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蕭然呢?
蕭然……蕭然,提到這個女人的名字,林悅藍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了另外一個同名同姓的男人,才恍然驚覺,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歐陽爍他們了。
也不知道歐陽爍和那若的關係怎麼樣了。
同名同姓,應該隻是巧合而已吧。
不知道為什麼,林悅藍總有種不好的預想,讓她心慌慌的。
:還在?
那人又傳了一條訊息過來,試探林悅藍的沉默。
林悅藍回過神,沒了多少聊天興致,隻不過還是抓著剛才那個問題不放:這麼看來,你的確知道她在哪裏?可以告訴我嗎?不管她是死是活,我想知道。
:都一年多了,你問她的下落幹什麼?那頭的人語氣中透著不快,最後還是跟著回了一句:在日本。那個地方你也去過。
林悅藍收到信息有些震驚,她沒想到年錦堯竟然會把蕭然送到那種地方!
她可沒忘記被那個叫山本的男人抓去的經曆,要不是年錦堯的人及時把她救出去,估計下場也是被賣進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是女人的惡夢,比Z市的黑市還要可怕。
她突然覺得有些惡心,說不出的惡心,她微顫著手打出一行字: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主宰別人!你們這群魔鬼。
:魔鬼?你認為那個把你弄進黑市的女人才是天使?你別搞笑了,如果不是我們這些魔鬼,那一次的你能逃出生天嗎?就算你不願接受,你也得承認,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天使一說。
:既然如此,為什麼王若欣參與了那次事件,你家先生沒有這樣處置她?
:你從哪知道這件事的?
那人有些意外,追問:誰告訴你的?
林悅藍已沒了要回答的心思,她歎了口氣,關閉兩人之間的對話,想了想,轉身回房間找來自己的外套,如果沒弄丟的話,那個姓李的男人給她的名片還在口袋裏。
翻了一下果然找到一張名片,上麵刻著兩個騰龍般的字體:李勇,下麵一串號碼,其它什麼內容都沒有。隻不過名片做得很精致,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硬硬的,周圍還渡了一層金。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撥通這個號碼,沒多久,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哪位?”對方問。
“呃……你、你好,我是林悅藍。”她回答。
對方顯然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是誰,聲音稍微變了些:“哦是你啊林小姐,你聯係我是有什麼結果了嗎?”
林悅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她問出這個結果已經沒有意義,蕭然的下場已經很慘,就算現在被找到,估計也改變不了什麼。
她深感自己也是一個罪人一樣。
歎了口氣,她道:“我很抱歉,聽消息……蕭小姐可能在日本東京……”
電話那頭也陷入了沉默,雖然林悅藍沒有直接說出是什麼地方,但憑年錦堯的脾氣,蕭然能被送往日本的地方也就那麼一兩個。
“隻是日本我也曾找過,可並沒有找到。”聲音有些低落,微微輕歎一聲,又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林小姐,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的,再見。”說完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裏的嘟嘟響,林悅藍滿不是滋味,在床沿邊傻坐了好半響,聽到外麵孩子的啼哭聲她才回過神,急忙跑了出去,還好兩個小家夥不會翻身不會爬。
替兩個孩子換了尿片,想了想,林悅藍對那個神秘男人發出一條信息:你說過我有什麼要求都會幫我,現在,我有件事想請求你……安排我們母子出城去西邊的邊省。
那邊過了好久才回過來一條:這麼快就要走?什麼時候?
林悅藍道:就這兩天可以嗎?
:好,我會替你安排,到時候有車會來酒店接你們。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林悅藍一顆心並沒有平定下來,反而越加慌亂,仿佛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隻是現在的她,就是待宰的羔羊,也隻能安靜的等待,對那個神秘人保持信任。
在另一邊的醫院,莫藍天繼續接受張顏每天體貼的照顧和康複工作,他現在除了這個也沒辦法做其它的。
雙手的掌控能力越來越好,恢複的速度出乎醫生的預料,如果奇跡繼續保持下去,再過半年說不定莫藍天的雙腿也能恢複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