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堯曾經對林悅藍造成的心理陰影還是很大的,連她都不明白到最後自己居然會愛上這個惡魔。
可愛了就是愛了,她由始至終都是年錦堯一個人的,就連莫藍天都沒有真正擁有過她,她不允許被第二個人沾汙,她身心都是最純淨的,隻不過在年錦堯那裏造成了‘她不純淨’的負麵形象。
“索朗,我要告訴阿媽阿父!”她恐懼過後是本能的反抗。
索朗個頭很大,力道也很大,年少時就曾用獵槍擊斃過野狼的他,此時凶相盡現。他緊緊抓著她的手抵在石堆牆壁上,低頭怒目而視:“阿父知道我要娶你,他已經同意等你這次回來就正式向你奶奶提親,現在好了,你奶奶不在了,就由阿父來決定。”
“不可能。”林悅藍小脾氣也上來了,她低頭去咬他,牙齒穿透堅硬的皮膚,有血流出來,“你放不放!”
索朗並不因這小傷而退卻,眼裏反而有狂熱的笑:“你比以前大膽多了阿藍。”
一年多的時間他終於等到歸來的林悅藍,才發覺她的變化有多大。印象中的小女人很怯弱,基本上事事都是由別人來決定,她隻是服從的那一個。
可現在,她變得會反抗、會攻擊、會拒絕,就像一隻受過訓服的小野豹,終於放歸自然時野性畢露。
林悅藍本來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並沒想下狠心真正咬,就算這樣,皮膚下的血流到她嘴裏,她也感到幾分愧疚和不忍。
她鬆開他,抬頭望向他的目光裏充滿悲意,很受傷的輕道:“索朗哥哥,奶奶去世之後,你們……就是我僅剩的家人了。”
索朗麵色一僵,神色黯然的低下頭,抿著嘴半天才道:“家人?那就更應該成為真正的家人,好嗎?”
他還是不死心,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林悅藍委屈的蹙眉搖頭:“我已經嫁人了,你不能強求我。卓瑪姐姐從小就對你傾心,你應該珍惜她。”
“嫁人嫁人?如果你所我們當家人,怎麼可能連結婚這種事都不和我們說!阿媽相信你的話,我可不信!那張巨額支票又是怎麼來的?你別以為編個故事就能騙過我!告訴,孩子的父親是誰?!”
麵對索朗咄咄逼人的問題,林悅藍一下找不到好的解釋,她低頭不語。
索朗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不由哼道:“小時候你就不會說謊,長大了一樣不會!別想著出去了一趟就真的變了,在我眼裏,你還是那個阿藍。”
“隨便你怎麼說,讓開,我要回去了。”
林悅藍蹲下去想要從他製造的牢房鑽出去,結果自然不能如願,他再一次阻止了她的去路,冷聲道:“他是誰?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聞言林悅藍忍不住苦笑一聲,搖頭道:“不可能,在我認知的世界裏,或許沒有誰能讓他付出代價。索朗哥,你可以戰勝野狼,但你絕對戰勝不了他。”
想到年錦堯的霸道和不容任何人染指他物品的手段,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又道:“我不想給你、給阿媽她們招麻煩,這次回來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們,順便帶走父母的骨灰……”
“所以你這趟回來是做決別的了?”索朗打斷她,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林悅藍目光一黯,垂下頭低道:“我不想給你、給卓瑪造成困擾。”
“困擾?十一年前你出現在我們小鎮上就已經造成了!現在就想這樣跑掉嗎?”索朗氣得發抖,抓著她的手腕不由加大力道。
林悅藍疼得眉頭直皺,但硬忍著沒有出聲,隻是說:“你是我唯一的哥哥,就算到了內地,我也一樣沒有忘記過你。阿媽、阿父,我也沒有忘記過他們,你們是我永遠的親人,即使離開這裏了,我有機會一樣會帶孩子回來看望你們的。”
“休想,你騙我,騙阿媽,你離開這裏,就不會再回來了,對不對。”索朗搖頭否定。
“不是這樣的……”
林悅藍的話還沒說完,索朗已經壓下身來,邊道:“小時候你說過,會永遠留在這裏,你騙了我。一年前你寫信回來,說有一天會回來這裏再也不走,你也騙我,現在你還騙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你幹什麼!索朗!有人嗎——救——”
林悅藍話還沒喊完,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她意識已不受控製的模糊起來,朦朧中她仿佛看到了一男一女向她和索朗走來。
是誰?
索朗哥……來人……救命啊……
她張張嘴,想要喊出聲吸引人過來救命,可是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發不出聲音。
慢慢的,她終於堅持不住,靠著牆緩緩跌坐下去,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