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爍挑挑眉,沒有說話,但那態度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那若氣得臉色發白,緊緊瞪著他,又不忍心就這樣離去,畢竟她是真的好想他,這兩個多月以來,她知道他忙著對付族裏的異勢力,所以壓住自己的思念,乖乖不打擾他。
可現在六房的人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族長之位他從父親那裏交接得也差不多了,他還找借口不願見她。
她咬著唇,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半響她長長歎息一聲:“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她知道,所有的改變,都從歐陽爍救回那個女人之後,那雨傑三番五次暗裏要謀害那個女人,歐陽爍雖然對她沒有責罰,但心裏一定也怨恨著的。
如果說她和歐陽爍以前的關係就像是老夫妻般的相敬如賓,就算沒有愛,也有那種相知相敬的禮數,他也會因為她是他的妻而和她有親密接觸,而現在……
她不知道該怎麼跨過這道鴻溝,好久沒有和他擁抱,她都快忘記他的氣息是什麼味道了。
“我們很好,別胡思亂想。”歐陽爍溫柔的聲音響起。
話一出口,那若臉上的悲傷表情微微變了變,望向他的眼神複雜無比。
其實歐陽爍隻是有些不忍心看到她這幅模樣,雖說心中對那若和老祖宗的私下謀劃什麼感到不滿,更對那若無理由偏袒那雨傑的態度不滿,但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從小就認識的兩人,雖算不上是青梅竹馬,但這裏麵也有超乎存在的友情。
如果把那若當成妹妹,知道她在夫家受這種委屈,他肯定也會憤然不平,為她出頭。隻不過當這個人換成是他自己的時候,他內心有愧疚,卻不想改變。
說到定,還是林悅藍在他心中存在的印象太深太深了,那個女人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牽引,使他忍不住靠近。
那是不同於那若身上的感覺,他像個新獲玩具的孩子,對這種新感覺好奇、著迷,並想據為己有。
“我不是外麵那些媒體,更不是商業上的對手,你不用這樣敷衍我。”那若苦澀一笑,拿起包站起來朝餐廳電梯走去,“你有事就回去忙吧,我回我媽那裏。”
“又去找那雨傑?”歐陽爍目光跟隨著她。
那若聞言停下腳步,輕嘲一笑:“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去好了。”
“不,我沒這意思。”歐陽爍跟著站了起來,來到她麵前,微俯視著她。
他站得太靠近,使得那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她心跳加速許多,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異樣,她隻得將視線移開,免得他發現,“既然這樣的話,就不打擾……”
“走吧,我開車送你。”
歐陽爍突然出聲打斷她,她一愣,隨後就感到溫暖的手掌伸過來挽在她腰間,推著她向電梯走去。
他親昵的動作讓那若備感不適,不是不喜歡,隻是有點接受不了他熱情冷淡之間的反差。
“你……你不用送我,司機在下麵等我,我自己回去好了。”她微低著頭,往旁讓了一小步,避開歐陽爍的摟抱,同時小聲說。
歐陽爍也不介意,隻是溫和道:“怎麼,剛才不是還抱怨我不陪你嗎?現在要陪你了,你又拒絕?”
那若抬頭看著他:“你覺得這正常嗎?我們剛才才……”
她說到一半閉嘴,因為電梯在中間位置停了下來,有其它層的人走了進來。三女一男,進來時四人的表情都很驚訝,男的是本能的朝那若望去,女的是本能的朝歐陽爍望去。
當看清兩人的麵孔,認出兩人是誰時,四個人都有些激動,但還是忍著沒有冒然打擾,隻湊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
那若其實心裏很難過,難過和歐陽爍之間的距離,不光是心的還是身,現在兩人站的位置隔了一小步,一小步的位置卻像隔了一條江,讓她怎麼也靠近不了他。
進來的人目光不時瞟向那若和歐陽爍中間那個空隙,大概也在猜想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猶如傳言說的那樣,其實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
即便這樣,那若還是保持著微笑,站得筆直直的。
在她心酸不足三秒的時候,右手突然被一個手掌緊緊握住,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顆心被人緊緊握住了一樣,讓她一震,一瞬間,眼眶開始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仿佛有萬千委屈,在這一握中想要爆發出來。
歐陽爍幾乎是本能的在幾人的側目下拉住那若的手,他竟然不忍心讓別人嘲笑她是受冷落的。
有手機拍照的聲音響起,歐陽爍沒有出聲阻止,反而抬起另一隻手摟在那若腰間,麵帶微笑。
他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別人,他和那若之間的關係,依然……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