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爍不想過多討論這個話題,對於林悅藍,他內心深處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身為男人,他自然很清楚林悅藍對他的態度,也很清楚林悅藍對年錦堯的感情,隻是他斬斷不了內心那莫名的牽引。
隻不過,經曆了上次那件事,那女人恐怕更不願意見他了吧。他好不容易努力樹立起來的信任和安全感,也在那次事件中毀得一幹二淨。
若不是年錦堯念及養育之恩故意放走葛東,歐陽爍也不會輕易放過那個男人。
林悅藍……
瑞士之行,天知道那女人受了多大的苦難,連孩子都被折騰得提前出世。過年的時候要不是族裏事忙,他真心覺得該去看望她的是自己,而不是歐陽長樂。
那兩個孩子很可愛,像極了林悅藍,這是長樂回來之後告訴他的。
他不止一次責怪歐陽長樂為什麼沒有拍兩張照片回來,一方麵又慶幸沒有拍照,可以在腦海中肆意想象關於兩個孩子的模樣。
很奇怪,他現在一點不生氣林悅藍生了莫藍天的孩子,相反對兩個孩子有種很牽掛的感覺。如果可能,他甚至想代替任何人幫她撫養孩子長大。
隻不過她不給他機會。
“抱歉……我不該提這個。”
那若的聲音響起,歐陽爍回神側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那若埋怨自己嘴上衝動,心中不滿過了這麼久歐陽爍心裏還掛念著那個女人,但又怕說太多導致兩人關係更壞,她現在處在很微秒的位置上。
她懼怕著兩人之間的沉默和無言。
“若兒,這件事我並不怪你。”沉默良久,歐陽爍終於開了口,“我隻是由衷的希望你能看清事實真相,不要一味偏袒雨傑。”
他歎了口氣,在她反駁之前又道:“雨傑犯的錯,並不是針對誰和誰……罷了,反正這次回來,如你所願,我會還他自由。”
正想說點什麼的那若聽到這話眼露喜色:“真的?”
歐陽爍點點頭,將車速加快許多:“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些,我願意去做。”
他的話讓那若心一軟,愣愣看著他側臉,不知該怎麼接話。
車廂再一次陷入沉靜,急速向前駛去。
入夏的夜晚降臨得很慢,都快八點了,天空依然亮如白晝。
那家在J市偏西北一點的位置,那裏平坦,適合建築一些別墅群。能在這些區域買房的人,身份和財力都是普通人無法想象觸及的。不過這個世界,窮人多富人也多。住在這裏的人普遍都是富人,就不覺得和周圍人有什麼區別了。
那家所住的是一套三樓複式別墅,前院後院加別墅的總體麵積至少上萬平方。
對於歐陽爍的來訪,那名山和其妻那氏感到很意外,一個神色冷然,一個麵露欣喜,表情不一。
歐陽爍作為晚輩,首先恭敬行禮道:“爸,媽,自年後因族裏的事忙到現在也沒能來看望您們,還請原諒。這次來得匆忙,也沒能帶些二老喜愛的東西,很抱歉。”
那氏到底是女性,考慮得更周全,出聲打破異樣氣氛,道:“小爍怎麼來了,快進屋坐。”說完還向那名山使了兩個眼色。
嶽父和女婿之間的關係,曆來是極其複雜的,再加上歐陽爍這幾個月以來對那若的冷落,那名山內心是很不高興的,隻不過做為父親,當著那若和妻子的麵,他也不好發作,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轉身向客廳沙發方向走去,邊道:“過來坐,小若你去倒苶。”
“都晚上了就別喝茶了,我去倒兩杯水。”那氏笑著接話,拉著女兒繞過餐廳進了廚房,壓低聲音問:“他怎麼來了?你說出去和朋友吃晚飯,就是和他?”
她眉頭微皺:“這種事為什麼要瞞著我和你爸。”
那若看著自己的母親,年不足六十,因保養得當,身材和麵貌各方麵都還很年輕,至少和同齡人比要年輕很多,不過到底敵不過歲月侵蝕,眼角有不少皺紋。
想到爸媽為了自己的事一天到晚操心,她就忍不住難過,輕歎一聲,道:“我隻是不想讓您和爸擔心,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要來。”
她從廚櫃裏取出兩個杯子,衝洗一下開始往裏倒水。
那氏憐愛的看著她,“小若……”
那若在外是什麼形象,在家又是什麼形象,恐怕隻有做父母的最清楚了。自己的女兒在夫家受了委屈,娘家卻什麼都幫不上,那種感覺很無奈的。
“如果……不行的話,就……”
“媽!”那若倒了一半水突然停下來,低著頭背對著那氏,輕搖頭,輕說:“沒事,我們很好,爍他……他隻是有點忙,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氏,也就是鍾賢淑聽到女兒這樣說,也不好多說什麼,上前拿個托盤端著水杯朝外走去,一麵道:“累了的話就上樓洗浴準備休息吧,我出去陪你爸和小爍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