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剛剛不該對你手軟的……”洛林單手撐著地麵,慢慢地想要站起來。
“呼——”一團青煙奔湧而上,莫漠不知是何時撿起了煙鬥,細看時,煙鬥的前端還有些沒排掉的土;“唰唰!”莫漠接連拋了兩個像是手榴彈一樣的圓球上天,隨著接連的“轟隆隆”,整個小樹圈局部下起雨來!
一小股白煙慢慢地從煙口往上飄,棕色的自然卷漸漸變暗,全耷拉在莫漠的額前,“怎麼回事……哦,忘了雨天是吸不了煙的。”死魚眼依舊盯著洛林,這時洛林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要起來了,剛才的藍球和現在的藍蛋都是我發明的,本想去清理屋子裏的廢鐵,沒想到對你先起來作用。”
“可惡啊……沒有煙吸會死的啊……”莫漠左右對自己搜身,終於拿出了一頂雨傘狀的帽子戴在頭上,他拿出火機烤了好久,終於,又是一團青煙奔湧而上,“這雨大概會持續一個小時吧……我不想和你打了,你也用不了刀了,就算是平手吧,他娘的煙癮又犯了!”莫漠自顧自的罵了一陣,轉過了身向小木屋走去,“你的傷口,剛剛打你時我點了穴道,暫時可以止住血的,快去找李鋰他們吧,那家夥對於包紮還懂點……”煙氣慢慢地在莫漠的周圍環繞……
“等一下……”洛林搖晃著向前,“你站住!我不管我們要不要在這裏休息,李鋰可是你的弟弟啊!待會兒弟弟回家了也要像這樣把他趕出去嗎!”洛林的眼睛布滿血絲,他加快腳步向前,傷口迸破,一點點地滴下血來……
“他……已經不是我的弟弟了!”“轟隆!”一道閃電劈下,莫漠的眼睛死紮在洛林身上,就像是被人說到了最痛苦的回憶,就像是狼看著自己的食物被叼走……白光閃過,莫漠又轉過了身,“哎呀,這雨恐怕不止一小時哪,連閃電都有了。”他邊說邊走。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你的弟弟了?”洛林低著頭問,頭發包裹著他的眼睛。
“這不是外人該管的,你也管不了。”莫漠繼續向前走著。
“我是管不了啊……也確實不關我事。”洛林的嘴唇顫抖著,不曉得這話是嘴裏說出的,還是心裏說出的,莫漠踩著水窪的聲音不停衝擊著洛林的耳鼓,“啪啪”的節奏有如兒時的音樂。
——是拍手嗎?是破浪鼓嗎?是鴨叫的歌聲,還是風吹過風車的音律?這些東西我早已不記得兒時有沒有見過,因為我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不僅是這些,就連我的兄弟、姐妹,也早已散落在腦海的角落。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天天和兄弟呆在一起卻總是打架,明明是血脈相連,卻依舊動不動就不認這個不認那個的?我知道Lily很佩服他的老哥,莫漠也很在意Lily,可是我呢?到頭來是我這個忘記了妹妹的薄情漢在這裏臨陣脫逃……不,這不是我,我不會這樣!在遙遠的烏托邦的妹妹,唐伊是吧!我現在就要讓你看看,我要讓你明白我的失憶不是出於真心,我懷念血緣,我懷念你讓我摘蘋果的日子。我會阻止給你看,這件事我一定要管,說什麼都要撐到Lily回來!
——“哈啊啊啊!!”“啪啪啪啪”的水窪被踏成千萬顆向上的雨滴,洛林一頭紮向莫漠。“這件事我管定啦!”洛林把右手一伸,全然不顧雨水對演血能力的侵蝕;莫漠微微地轉過頭。
“夜寐鬼!鬼美輪!”“啪啪啪啪”水花離莫漠越來越近,“給你說多少也不管用嗎?”他把右胳膊抬起,用左手擰了擰肘關節,隻聽“哢哢”的聲音,就如同給炮彈上膛,他把右手的拳頭對準洛林,肌肉膨脹起來。“天元!”莫漠雙眼一瞪,正瞄準了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