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薛剛下了少華山,朝潼關趕去,雖說皇帝駕崩,長安城全城追捕薛剛,不過因為無法確定薛剛是否還在長安,加上長安亂成一團,這潼關竟然還沒有戒嚴,就這樣讓他光明正大的從潼關離去,而沒有人阻攔。
一過潼關,薛剛就鬆了一口氣,若這潼關卡住了,要想出去的話,比出長安城還困難,出了這裏,可算是鳥脫樊籠,龍歸深海,要抓就沒那麼容易了。
出了潼關,薛剛反而沒了目標,若是朝著西涼跑呢,估計前路已經有所準備了,若是按照心中所知的方向走,接下去應該是無意走到臥虎山,然後與紀鸞英成婚。
如果是沒有知道曆史發展的話,遇到這事情倒也沒什麼心理,可是知道了曆史發展,薛剛反而猶豫了。
想了半天也整不出頭緒來,薛剛幹脆不想,信馬由韁任由胯下駿馬循著小路亂跑,真要跑到臥虎山,那也沒轍。
就這樣沒方向沒目標的走走停停,薛剛白天趕路,晚上修煉,倒也自在。
隻是這一天,日落西山暮色漸晚,薛剛才發現吃的東西沒有了,這才警醒過來,現在可是逃亡時間,怎麼可以如此悠哉?
放眼四顧,薛剛發現自己竟然被馬帶到了一個山嶺相連,林木茂密的荒山野嶺之處,看這樣子,估計也找不到人煙了。
好在還有一條小路可走,雖說路上沒有人,但多少也有一些前人走過的痕跡,薛剛順著這條路,催馬前行,轉過一個彎,便看到前方山坡處,有一座密林。
這小路從密林穿過,薛剛倒也警覺,這個時代,農民起義軍到處都是,這小道從密林穿過,正是義軍們最喜歡的地形,在這裏被人打劫的幾率,是最高的。
剛進入密林,就聽一聲鑼響,四麵八方圍來了數十個頭纏絳紫色絹帕,身穿土布褲褂,手拿斬馬刀的漢子。
為首一個朝薛剛伸出手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這賊頭剛說了半句,順口氣正想接下去,薛剛笑吟吟的望著他:“如果我說半個不字呢?”
賊頭愣了一下,說道:“管殺不管埋!”
薛剛手往鞍架上探去,把他的武器镔鐵點鋼槍拿了起來,懶洋洋的對賊人說道:“來吧,殺了我什麼都是你的。”
眾賊人看薛剛手中的槍,都不約而同的吞了口唾沫,單看鵝蛋大的槍身,就給他們極大的壓力,槍身就算是木頭的,也有十幾斤了,如果是鐵的,那這次可能是遇到不好啃的硬骨頭了。
不過賊人雖然都被薛剛的長槍鎮住,倒是畢竟人多勢眾,俗話說蟻多咬死象,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了一個人嗎?
三四十號人馬一起呐喊,朝薛剛殺了過去。
叮叮當當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立刻把沉寂的樹林吵醒,無數飛鳥從林中飛起,似乎是不忍看到樹林裏的慘狀。
薛剛沒有下殺手,在他的記憶裏麵,這大唐占山為王的,幾乎都和他老薛家有點關係,萬一下了殺手,把龍王廟給淹了,日後就不好看了。
隻是薛剛力大無比,他手中的長槍又是七十二斤重的家夥,和斬馬刀相碰,幾乎個個刀飛虎口裂,隻是眨眼的功夫,三十多號人馬就都丟了武器。
“風緊,扯乎!”為首的賊頭雙手還在麻痹著,知道眼前這個惹不得,趕緊帶著眾人抱頭鼠竄。
薛剛雖然沒有下殺手,可也不能讓這些賊人跑掉,畢竟他的晚飯還要看這些賊人呢,催馬追了上去。
賊人們在這裏混,山路熟悉,一轉眼就各自逃散;薛剛騎著馬,路不熟又是在密林裏麵,才追了一會便追不到人影了。
心下剛在後悔剛才沒留下一兩個人帶路,這時候突然又聽到前方山上鑼聲響起,循著鑼聲望去,前方的山上,隱約可見一個山寨,山寨前還有一根旗杆,旗杆上有一麵大旗繡著“義”字隨風飄揚。
薛剛仗著一身武藝,也不怕這山寨有多少人,催馬朝山寨趕去。
趕到半路,從山寨上衝下一彪人馬,穿著與之前那夥賊人一樣,有百來人左右,為首的是兩個二十多歲的騎馬紫臉漢子,倒也生得齊整,不是那種歪瓜裂棗的樣子。
薛剛勒馬停步,在馬上等著對方過來。
“兀那黑小子,膽敢闖山傷我嘍囉兵?”兩個漢子率眾騎馬殺了過來,朝薛剛喝道。
薛剛冷笑:“剛才好像是誰要向我收買路費的,怎麼變成我闖山傷人了?”
兩個漢子老臉一紅,還好他們臉色本來就有點紫褐色,倒也看不大出來,左邊一個大聲喝道:“廢話少說,拿命來!”舉起手中斬馬刀,朝薛剛殺了過來。
老薛家一生戎馬,廝殺無數。這薛剛雖然沒有真正上過沙場,卻也是得了薛丁山和樊梨花真傳。再加上他本人力大無窮,乃是天生的猛將,如此武藝,豈是兩個山賊頭領所能比的?
戰了十來個回合,就把二人打落馬下。幸好薛剛留了手,兩個漢子雖然落馬,但不過是受了皮外傷,雙手一撐地,就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