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咱們走!”
張昌宗雖然是靠著武則天的寵幸才得居高位,但他本身也不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要不然武則天也不用成立右控鶴監來製衡他了。
眼見事不可為,當即轉身就走。
武承嗣象征性地攔了一下,也就任他去了。
然後,武承嗣來到了薛剛的近前,道:“那今晚長孫小娘子的渡夜之資,您準備出黃金兩千兩?”
“不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自有龜公上來,從薛剛取出的那堆黃金中清出了兩千兩。
他這一下子是拿出來的是黃金十萬兩,兩千兩在其中隻占了五十分之一,著實不算什麼。
在場的達官貴人們見此狀況,不由得一陣氣為之奪。
要說這麼多人裏麵,比王元寶有錢的,那當然不是沒有。但象他這樣隨時帶著十幾萬兩黃金,打算拿錢砸人的可是一個也無。
這下子,人們才算徹底熄了與他爭奪長孫倩的心思。
塵埃落定,武承嗣揮了揮手,讓佳人離去。
然後他又拉著薛剛說了一會閑話,眼見薛剛神思不屬,武承嗣輕笑了一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也不做那煞風景的人。王監正請。”
“哈哈,那某家就不客氣了。”
在小丫鬟的引領之下,薛剛來到了一個雕梁畫棟頗為精致的房間內。
隻見長孫倩端坐在床頭,頭上還蒙了個紅蓋頭,單看她這身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新婚之婦呢。
誰能想到,如此佳人已經淪落青樓,馬上就要一雙玉臂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償了。
而今晚就是她的噩夢之始。
一股憐惜之清湧上了心頭,薛剛揮了揮手令小丫鬟退去。
然後,他輕輕接下了佳人的蓋頭,柔聲道:“倩兒……”
長孫倩那張宜嗔宜喜地俏顏出現在了薛剛的麵前,但見她紅唇微張,纖手輕揚……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薛剛的臉上,把他整個人都打蒙了,道“你……”
“我……我怎麼了?”
長孫倩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把匕首,橫在了脖子上,冷笑道:“死肥豬,姑奶奶寧死也不會受你的侮辱!”
“原來是這樣……”薛剛也知道自己變化的這副模樣不大討喜,苦笑道:“倩兒,你聽我解釋……”
長孫倩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道:“別套近乎!倩兒是你叫的嗎?死肥豬,任你舌燦蓮花,本姑娘也不會委身於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除了張昌宗我誰都不嫁!”
無論是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還是被叫做“死肥豬”,薛剛都絲毫不以為忤。
不過,長孫倩的最後一句,可把薛剛惹毛了——難道說我之前的記憶都是錯覺,都是我自作多情,長孫倩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他冷笑道:“張昌宗除了人樣子比我好一點外,還有什麼比我強的?”
“哼!就這一點,人家就甩了你八條街了。”長孫倩同樣冷笑著回應道:“你自己什麼德行自己不知道?一個年輕英俊,一個蠢如肥豬,我要怎麼選還用問嗎?”
“可你長孫家之死,全是當今天子所為。而張昌宗和陛下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說得難聽一點,你這種行為,就是忘了父母之仇。”
長孫倩無所謂地說道:“長孫家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有機會報仇不成?再說了,張昌宗是武則天的姘頭,你王元寶就是什麼好人了?怎麼也是被賊子侮辱,我為何不選個好看的?”
“你……”
薛剛怒火中燒,當即就想揭開“他人麵”對長孫倩進行質問。
篤篤篤~~
正在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薛剛心裏一驚,暗叫了一聲好險。
“王監正,是我。”
薛剛打開門一看,卻原來是武承嗣。他隨手把門帶上,道:“魏國公,您找我有事?”
武承嗣非常隨意地一攬薛剛的手腕,道:“走,咱們哥倆喝上幾杯。”
往前走了幾步,二人來到了一間雅室之內,裏麵早已擺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武承嗣先是敬了薛剛一杯,才說道:“不是在下聽牆角,我剛剛才發現長孫倩搞到了一把匕首,這才急急忙忙地趕來,幸好還沒出什麼亂子。”
薛剛斜瞥了他一眼,道:“果真如此?但不知魏國公到底聽到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是幾句。”
武承嗣自斟自飲了一杯,隨後道:“王監正,不是我說你,您跟一個青樓女子說那麼多幹啥?這又不是娶老婆,管她樂意不樂意呢,自己快活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