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月好春光,草長鶯飛,雜樹生花,萬物散發著勃勃生機。放眼看去,令人心曠神怡。
就在這無限美好的春光中,湘州陶府迎來了一撥客人。
為首一人看年紀也就二十歲左右,穿一身文生公子衫,劍眉星目,儀表不凡。
在他身後還跟著四個人,這四位雖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高的挺拔,矮的精神,胖的魁梧,瘦的幹練。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四位皆不是普通人。
不用問,這五人正是易容改扮成李旦相貌的薛剛,還有李旦手下的四將:王欽、曹彪、李貴和吳勇。
薛剛一使眼色,王欽上前遞上了拜貼,上寫著”姻眷弟李貴率侄子婿國祥頓首拜”。
門公接貼不敢怠慢,趕緊入內通稟。
功夫不大,陶府中門大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帶著七男一女迎了出來。
這老者正是告老還鄉的陶仁,至於那七男一女就是所謂的“陶家八虎了。”
除了薛剛之前見識過的曹建雲、侯景雲、元戰雲和遊仙雲之外,還有陸流雲,喬亢雲、祝龍雲以及馮衝雲。
其他人還好,唯獨馮衝雲格外吸引了薛剛的注意。
此人長得也還算不錯,雖然不及元戰雲的玉樹臨風,但也稱得上是型男一枚。再加上他有一股瀟灑自如的氣質在身,令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薛剛之所以注意到此人,不是因為他長的好看,而是冥冥中有股直覺——此人對自己頗有敵意。
所謂修士修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靈覺。到了待詔境界,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就知吉凶禍福。
薛剛雖然現在隻有金丹境界,但感受到的對方的好惡還是沒問題的。
這絕不是錯覺。
到底怎麼回事?
薛剛沒疑惑太久,現實很快就給了他答案。
陶仁和李貴乃是同窗同學,多年離別之後初次相見,自然要談一下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李貴當然不能實話實說。陶仁多聰明啊,李貴隻要說自己在太子李旦手下做參軍,人家就能想到兩軍交戰火輪牌現世,非女媧鏡不能破。
那樣的話,人家肯定得把寶貝藏得緊緊的,大夥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
所以,他編造了一番經曆。
據李貴所言,自己這幾年與兄長帶著侄子出海經商,很是賺了一筆錢。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年前,兄長李富在船上得了一場急病。因為救治不及時,死了。
經過了這件事,自己覺得海上經商的風險太大,於是金盆洗手打算回家頤養天年。
但是在回家之前,自己還有件事放不下,那就是侄子李國祥的婚事。
李國祥的父親李富已死,自己這個當叔叔的就得把這個心操起來。
聞弦歌而知雅意,陶仁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賢弟是帶國祥與小女來完婚的?”
“不錯,正是。時隔多年,但不知老哥哥對這樁婚事認還是不認?”
陶仁沒正麵回答他,轉移話題道:“最近聽人們傳言有個叫做李國祥的後生殺了長江龍王爺的三太子。不知那個“李國祥”就是賢侄本人,還是與他同名同姓之人?”
李貴苦笑道:“那些人口中的“李國祥”就是他,不過,他們所言的事實與真相有些出入。是這麼回事……”
然後,李貴就把客船上發生的事對陶仁講明。最後他說道:“其實國祥斬的不過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小魚妖罷了,並未傷到龍王三太子。”
“這樣啊……”李貴微微有些失望,歎了口氣道:“咱們兄弟相交多年,你也知道,愚兄一向是一諾千金。想當初既然答應了這門婚事,就絕不會反悔。不過……”
“怎樣?”
“有些話事先我先得說明白。娶了小女的風險可不小,不知國祥賢侄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李貴微微一愣,道:“您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唉,也是家門不幸。就在兩年前,小女豔豔去郊外踏青遊玩,不知怎麼就被龍王三太子敖青看到了,他非要與我陶家結親,迎娶豔豔。當時我以小女已經許人的原因拒絕了。”
“那這事不就完了呢?”
“怎麼可能算完?”陶仁苦笑道:“龍王三太子豈是好惹的?他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當時之所以沒有用強,不過是顧及老夫手中的女媧鏡罷了。這麼說吧,我雖然不怕他,但他也不怕老夫。”
說到這李貴就完全明白了,道:“您是擔心敖青對國祥不利?”
“確實如此。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老夫不可能時時看顧於他,若是一沒留神,賢侄糟了飛來橫禍。我豈不是對不住死去的李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