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兩位太子爺,你們到了湘州城卻不來拜望老頭子,是看不起陶某人麼?”
聲音隆隆,仿若天神。
可以說,陶仁的這一聲,得把全湘州城的老百姓們吵醒。
緊接著,圓月之上出現了一個黑點,緩緩而落。其人身背長劍,峨冠博帶,道骨仙風。
薛剛定睛一看,正是老陶仁。
他心中暗想,不愧是女媧鏡,果然不凡。先別說此寶的威力如何,光這份特效就值回票價了。
從圓月上飄然而落,好似仙人臨凡,令人一見就心折不已,以為陶仁是什麼了不起高人似的。
不知內情的怎能想到,陶仁的修為就是在金丹修士中也算是比較水的,甚至比不上他的大徒弟馮衝平。
……
不提薛剛的所思所想,單說老陶仁。
他緩緩落在地上,把身後的長劍緩緩抽出,劍尖前指,道:“老頭子是否可以認為,兩位太子是想與陶某人撕破臉了?”
“當然不是。”敖青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慌亂之色,他說道:“恰恰相反,是在下一心想與陶家結成秦晉之好。倒是您,一直推三阻四的,把某家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如果有可能的話,陶仁並不想和敖青翻臉。
因為……敖青不是一個人!
就算把他宰了怎麼樣,還有他那些兄弟呢?好,退一萬步說,把他的兄弟也全部製服了,還有長江龍王呢?
長江龍王最少也是待詔境吧?陶仁一定能戰而勝之?再說了,勝了長江龍王就算大功告成?哪有那麼簡單?
三江四海同氣連枝,還有其他六個龍王呢?
一對六,別說陶仁手裏是女媧鏡了,就算是盤古幡太極圖也不好使——說到底,打鐵還需自身硬。憑借異寶,金丹戰待詔跨了兩個境界,這已經是陶仁的極限所在。
所以,陶仁盡管是氣勢洶洶而來,但依照本心,他還是想以和為貴。
陶仁當即緩和了一下語氣,道:“三太子此言差矣,小女已經許人,這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莫非我陶仁的麵子就那麼不值錢,一定要為了您做個言而無信之人?”
“嶽父大人放心,小婿絕對不會讓您為難。”敖青輕輕一笑,把寶劍往薛剛脖子上一橫。
他繼續道:“豔豔小娘子許配的人不就是這個李國祥嗎?我把他宰了,豔豔就成了小寡婦。我再娶她,豈不是順理成章?”
“你……”老陶仁寒聲道:“三太子說笑了。老夫也不和你廢話,現在趕緊把國祥放下,以前的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嘿嘿……”
“怎麼樣?”
陶仁把眉毛一挑,道:“恐怕二位來得去不得。”
敖青針鋒相對,道:“好!陶老頭,今天本太子也把話放這兒了,若你把陶豔豔洗白白交給我,我可保你陶家無恙。如若不然,我不僅要殺你陶家滿門,還要水淹湘州城!”
“好,好,好。老頭子我活了六十多歲,四十年前敢跟我這麼說話的人不少,二十年前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不多。至於最近這二十年,敢跟我這麼說話的,三太子您算是頭一個,有種!”
陶仁憑借女媧鏡,單打獨鬥不怵當世任何高手,豈能心中沒一股傲氣?
他是不想與敖青撕破臉。但敖青若是蹬鼻子上臉,也不至於能憑借身後的勢力逼著陶仁獻女。
話不投機半句多,陶仁寶劍平舉,衝著二龍就殺了過去。
奇怪的是,敖青和敖藍既未施法,也未祭寶物,也是舉劍相迎。三人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戰在了一處。
到了現在,薛剛終於明白女媧鏡最大的妙用了。
後世網絡上有句話叫做,你永遠無法戰勝一個純傻逼,因為他會把你拉到一個境界上,然後憑借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女媧鏡的妙用跟這個差不多。
此寶可以把一定範圍內所有人的功力都限製到煉氣期以下,大夥都凡人了,隻能以普通的武功取勝。
跟西方魔法小說中的“禁魔結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說,跟陶仁交戰的是待詔修士也好,是元嬰修士也罷,其實差別不大。
當然,這隻是薛剛根據眼前的光景推出的結論。
待詔境誰沒壓箱子底的絕招,能否短暫突破女媧鏡的限製誰也不知道。
另外,女媧鏡也未必隻有這一個妙用。
要不然此寶的這樁妙用雖然威力雖大,但也未必全然無解。陶仁成名這麼多年未嚐一敗,肯定還有其他的手段。
不管怎麼說吧,盡管單靠這招未必能克製元嬰修士,但用來對付兩條惡龍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