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們常用這句俗語來形容世事變化無常。然而,薛剛和烏鱗分水刀內老龍之間的地位翻轉,可完全沒用三十年時間。
確切地說,這個時間是兩年不到,一年多一點。
剛開始的時候,薛剛不僅修為不高,而且沒接受過係統的修行傳承,所依仗的不過是一篇“扶龍庭”功法罷了。
至於老龍呢?它雖然龍魂被困於寶刀之內,但不管怎麼說也有著元嬰修士的底子並且見聞駁雜。
可以說,兩人之間完全是老龍占優。
要不是樊梨花的封印厲害,要不是薛剛多留了一個心眼……兩條中隻要有一條不成立,薛剛就得化作老龍的腹中食。
後來,老妖龍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用免費為幌子,打算把薛剛納入彀中。
雖然薛剛表麵上是毫不猶疑地同意了,但心中早就加了一百二十個小心。打算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就馬上遠走西涼找老媽求援。
然而,無論薛剛還是老龍都沒想到,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形勢驟然逆轉,之前的謀劃都做了無用功。
對於薛剛來講,現在他憑真本事就能和龍王三太子鬥個不相上下,而老龍即便在全盛時期都不是敖青的對手。那老龍之前有什麼陰謀詭計也無關緊要了。
薛剛心情好,就對老龍之前的小動作故作不知,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心情不好,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得就要炮製這老龍一番。
對於老龍來講呢?
薛剛成就元嬰,當然是一個不折不扣噩耗。這意味著,他不僅僅是肉身死在了樊梨花的手裏麵,而且還得在不短的時間內為樊梨花的兒子賣命。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鬱悶歸鬱悶,它也談不上絕望。
在這個世界裏,人類的煉氣、金丹以及元嬰修士都僅僅比普通人的壽元略長。
甚至於,各個修行階段之間的壽命沒什麼明顯的區別。
若是不成待詔,一般人類修士的壽命不過是一百年左右,撐死也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年。
而老龍呢,成就元嬰,它的壽命就在三千年左右。
別看“老龍老龍”的叫著,其實他才一千歲多一點。
如果薛剛不成待詔的話,老龍隻要再熬一百多年就能把薛剛耗死了。
一百多年,才相當於老龍壽命的三十分之一。
換算成人類的時間觀念來看,也就是相當於兩三年的牢獄之災而已,談不上多麼嚴重。
至於薛剛走了狗屎運,從元嬰突破到待詔,壽元大增呢?
那又如何?給待詔修士牽馬墜蹬,不丟人,不,是不丟龍。君不見隻有三江四海的龍王才是待詔嗎?
其餘龍族還不是任由他們驅使?誰出怨憤之言了?或者說……誰敢出怨恨之言?
更何況,假如薛剛真修煉到了那個境界,眼光變高了,未必就需要老龍這麼一個跟班。、
這事是有前車之鑒的。比如說樊梨花,她把老龍的肉身祭煉成寶刀,靈魂封印於烏鱗分水刀內。然後,她就把此刀獻給朝廷了。
為啥?人家樊梨花有定海珠在身,無論是烏鱗分水刀還是老龍的魂魄都不放在眼中。
所以說,薛剛成就元嬰這件事,對於老龍來講,算不上什麼難以承受的打擊。
當然了,這得建立於薛剛寬宏大量的基礎上。
一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是薛三爺三天兩頭地,沒事就把老龍炮製一番,它也受不了。
現在老龍的最終關注點就在於,如何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百年與人為奴的日子——討薛剛歡心無疑是當務之急。
於是,他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急。順著主人的思路走,很快找到了薛剛的為難之處,並積極地獻計獻策。
薛剛問道:“怎麼?你有辦法?”
“當然。我那無比聖明的主人,您最忠誠的仆人敖風,竭誠為您服務。您的意願,就是我前進的動力。”
“呃……”
雖然老龍說的每句話都能聽明白,但薛剛怎麼聽怎麼別扭。他和老龍相處不是一天老天了,平時老龍說話可不是這個風格。
但具體說有什麼變化,除了更為恭謹以外,薛剛還真難用語言形容出來。
先不管那麼多,他問道:“主人?你叫我主人?”
“您是烏麟分水刀之主,現在又成就了元嬰境界。當然就是我的主人。在下願意向您向您獻上無上的忠誠。您是至高的,您是至聖的,您是至慈的,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