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年的磨練,可以說薛剛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侯景雲這番不盡不實的話又豈能把他騙過?
薛三爺眉毛一挑,盯著侯景雲的眼睛道:“侯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就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對那娘子用邪術?”
“這……”侯景雲不敢與薛剛對視,斜眼瞥向了大師兄馮衝雲。
馮衝雲苦笑一聲,道:“實不相瞞,侯兄弟的確用了邪術。不過,我發現之後就馬上製止了,之後那兩個醜鬼才上來挑釁,把我們都當成了左道妖人。因為咱們得罪了長江龍王,愚兄也不敢報真名實姓。最後雙方話不投機半句多,就爭鬥起來。”
“結果眾位就落到了如此田地?”
“正是。”馮衝雲道:“要說真實本領愚兄還真不怕他們,但他們兩個人身法如電,似乎擅長潛蹤匿行和刺殺之道。結過咱們兄弟吃了一個大虧。”
侯景雲大叫道:“我看這兩個家夥就是打著路見不平的幌子欺負人。我們兄弟被打了倒沒什麼,關鍵是師父。此事傳揚出去,恐怕對他老人家的一世英明有礙。退一步說,就算師父不在乎名聲,這不是還有三爵主您嗎?他不給我們麵子,就是不給您麵子……”
“行了,行了,容某三思。”薛剛擺了擺手。
陶家八虎是什麼德行,薛剛簡直太清楚了。
恐怕就是馮衝雲所言都不是全部的真相。嚴格算起來,自己這邊還真不占理,依自己以往的脾氣就該撒手不管。
但今時不同往日,雙方不僅僅是親戚,還有著上下之分。
人家拋家舍業地追隨自己,被人打了自己不出頭,是不是太寒屬下的心了?
還有,有朝一日今日之事泄露出去,知道的說是自己講道理,還有那不知道的,恐怕就會說自己天性涼薄。
甚至有那好事之徒會說自己是怕了某人。人家把自己的幾位舅哥打了,自己也隻能是忍氣吞聲。
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啊!
最終薛剛決定,還是和陶家八虎一起去酒樓看看。
不一定要拿那兩個路見不平的人怎麼樣,自己略微露一手,震懾一下他們也就是了。
強者的退讓可以被人看作品性高潔,弱者的退讓隻會被人理解為忍氣吞聲。
不過,盡管薛剛打算的挺好,但事情的發展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打了陶家八虎的兩個人已然遠去,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九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怏怏不樂。回到客棧,早早就安歇了。
當夜晚間,薛剛忽然間靈覺一動,緊接著一股甜香味傳來。
“臥槽!”薛三爺心中暗爆了一個粗口,暗暗想到,今天真倒黴,先有陶家八虎吃了虧,後有不開眼的賊人前來偷盜。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哼哼,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敢偷到年紀薛三爺的頭上,我要讓你們來得去不得!
想到這裏,薛剛屏氣凝神,施了個穿牆之術,已然到了院外。
但見院子的角落中,有個小賊身穿夜行衣,手持一個小香爐。一股淡淡的白煙正在從那個香爐中湧出。
好賊子!
元嬰高手的身法豈是等閑,薛剛身形一晃,已然站在了此人的身後,一拍他的肩膀道:“朋友,你幹什麼呢?”
薛剛這一下可不是白拍的,靈機湧動,已然封鎖了賊人的周身大穴。這可比普通的點穴手法高明得多,別說他是武林高手了,就是一般的金丹修士也休想再動彈分毫。
然而,那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
其人猛然間轉過頭來,嘿嘿冷笑道:“想不到竟然有您這種高人在此,算他們走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話,他腳下生煙,迅捷無比地翻身上房,急速遠去。
“朋友,別著急走啊,還是給某家留下吧。”
薛剛哪能讓他這麼走了?當即架起一朵祥雲,在後麵緊緊跟隨。
一般來講,在有飛天之能的元嬰修士麵前,金丹根本就沒個跑。但是,今天第三件出乎薛剛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那人跑出數百步後,竟然忽然身形一晃,變作了兩人。
再跑幾百步後,兩人變作了四人。
分身法?還是幻術?這到底該怎麼追呢?
薛剛稍一遲疑,已經錯過了追捕此人的最佳時機,最後隨便找個人追了下去,當然還是無功而返。
這還不是最讓薛剛鬱悶的,待他回轉客棧,卻發現陶家八虎已經等很久了。
馮衝雲埋怨道:“三爵主,您去哪了?告訴您,出大事了!咱們陶家的金銀細軟已經被人偷盜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