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薛剛意料之外的是,李承業既不擔驚也不害怕,他冷笑道:“姓薛的,你以為自己贏定了嗎?沒那麼簡單!今日某家隻是小挫而已,待本王重整旗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重整旗鼓?你想得美!這次你就跑不了!”
薛剛麵露譏諷之色,玄功一轉現出了全部法身。
青龍位於李承業之右,白虎攔在李承業的左側;堵在三齊王前麵的是玄武巨龜;一隻巨大的蚯蚓迅速鑽入地下,敖風身形一晃端立雲頭,至於他後麵,則是一隻紅色火焰環繞的朱雀在躍躍欲試。
眨眼間,李承業的上下前後左右全部被堵,真可以稱得上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然而,即便深陷絕境,李承業的臉色還是沒有絲毫變化,他突然拍手笑道:“三爵主的手段果然高明,如果前一刻鍾你使出這種手段本王還真是難是以應付,不過現在麼……”
“怎樣?”
“三爵主,請上眼了!”
噗!
一口白煙吐出,李承業迅速地委頓於地。
“你在耍什麼花樣?”
薛剛袍袖一卷驅散了眼前的煙霧,卻發現李承業已經蹤跡不見,現場唯餘一個小紙人而已。
他這才明白,先前李承業之所以鎮定自若,既不是視死如歸,也不是藝高人膽大,而是早就處在了安全之地。
換句話說,李承業膽小如鼠,見事機不對,用了個替身與自己對峙,至於他的真身則溜之大吉。
當然,盡管沒有捉住李承業,薛剛也並不如何鬱悶。
類似的寶物他見過——想當初竇青老祖為了救徐孝思,費盡千辛萬苦耗了無數天材地寶製成了一個布娃娃,和這個紙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以此推斷,這個紙人肯定也非常珍貴,算是李承業保命的手段之一。
薛剛心中暗想,今天雖然沒有抓住李承業,但破了他的大軍,殺了他手下四名元嬰,廢了他的一張底牌,也算是大勝一場,隻是勝的不夠完美而已。
當即,他冷哼一聲道:“姓李的,暫且把爾的狗頭寄與你的項上,待某家來日再取。”
然後,薛剛發動瞬移之能,出現在九焰城內。
“恭迎三爵主回城!”
以徐美祖為首,九焰山諸將跪了一地。
這些人有見過薛剛的,有沒見過的,有早就被他所折服的,也有隻是敬他乃忠臣之後其實對他的本事有所懷疑的,甚至有些心比天高的……
不過,不管他們原來是怎麼想的,現在已經全部對薛剛心悅誠服。
他們就算不服也不行,因為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九焰山上上下下,連士兵帶家屬以及諸將,將近十萬人,被李承業的大軍壓製得毫無脾氣。
但人家三爵主薛剛呢?現身之後也不用大家幫忙,單憑一己之力就把李承業殺得僅以身免。
這說明什麼?說明大家捆一塊都不是三爵主的對手。
實力相差這麼大,更關鍵的是人家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還不服氣,那還算是個人嗎?
“諸位好兄弟快快請起。”薛剛趕緊伸手虛扶,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多謝三爵主!”眾人齊聲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徐美祖道:“城主被困十載,終於脫困,此為第一喜;我軍大破十萬周軍,此為第二喜;咱們兄弟十年未見,今朝重逢,此為第三喜!還請城主下令犒賞三軍,以賀我九焰城三喜臨門,”
薛剛明白,徐美祖不動聲色地把“三爵主”換成了“城主”,並讓自己“犒賞三軍”收買人心,這就是交權之意。
但現在可不是客氣的時候,自己稍微一客氣,下麵的人就指不定怎麼想了。
這對自己,對九焰山諸將,乃至對徐美祖都不是什麼好事。
當即,他也不推辭,輕撫儲物戒指,拿出黃金十萬兩,道:“徐軍師所言有理,傳本城主的命令,所有軍兵賞黃金一兩酒二斤肉十斤,各級將官另有賞賜。”
九焰山在徐美祖的治理下頗為富足,酒肉都是現成的,馬上就分發下去,言明乃是城主所賜,全城頓時歡聲雷動。
“多謝城主厚賜。”
眾軍士大禮參拜,改稱城主,這場交權就算不動聲色得完成了。
士兵們喝酒吃肉,當官的就更差不了了,城主府內大排筵宴,珍饈美味應有盡有,夠身份的將領盡皆到場。
什麼叫夠身份的?說得直白一點,你要沒點特殊的關係,起碼得是金丹修為。
當然,這裏麵也不全是金丹,比如原來薛剛的心腹張成斌,他身份特殊,當然有資格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