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猶豫道:“這個道人的實力未知,萬一他是待詔修士,豈不白白喪了你們的性命?”
“那怎麼可能?”南建道:“城主您想,周軍再厲害,待詔修士總是有數的,當然得用在關鍵時刻,怎麼可能一上來就派待詔修士出戰?”
“倒也有些道理,軍師,你覺得呢?”
徐美祖的心可比薛剛黑多了,在他心目中,第一戰就該派南建北齊出場。
這道理很簡單,敵人若是實力弱,就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實力強呢?那也挺好,讓他們試試敵人都有什麼手段,也好為薛剛出戰提供參考。
至於這二位是否有生命危險,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說白了,現在九焰山的底蘊太淺,戰鬥梯隊極不合理。金丹有五十來位,著實不少;待詔有一個,也足可鎮住場麵;但元嬰呢,一個也沒有,能夠選擇的戰術著實不多。
按說此戰就該派一個元嬰好手出馬,有很大可能的首戰得勝。
退一步說,敵人是待詔,他逃命的機會也不少。
但好死不死的是九焰城沒有元嬰,徐美祖也就隻能隨便派一個金丹出戰碰碰運氣。
總不能不管來得是誰都是薛剛出戰吧?那三爵主到底是城主還是大家的保鏢?
說難聽一點,完全靠薛剛打仗,那要九焰城這將近十萬人還有什麼用,吃白飯嗎?
所以,徐美祖點頭道:“依我看,可以派男建北齊這兩位兄弟出戰,隻是咱們需要為二位兄弟觀敵瞭陣,以免他們被敵人圍攻。”
“好,就依徐軍師所言。”
當即,薛剛帶領徐美祖以及諸將,領五千嘍囉兵下山,擺開了陣勢。
南建邁步上前,與老道答話。
淨山道人長得倒是不錯,相貌清臒,須發皆白,慈眉善目。
美中不足的是他這身衣服實在邋遢了一點,不光是有幾個補丁大礙觀瞻,更關鍵的是他衣服的袖頭上油光透亮,讓人懷疑他這麼大歲數了,是不是還常用袖子擦嘴,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有道之士。
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極端的,看不上平平無奇的。
要是淨山道人真的象竇青老祖一樣作乞丐裝扮,那南建還真不敢小覷。但他現在這個樣子,既努力表現得仙風道骨,又露出了明顯的破綻,反倒讓人看不起了。
南建當即把寶刀一橫,道:“某家的刀下不死無名之鬼,來將通名!”
“無量天尊!貧道道號淨山。你是何人?”
“哈哈!淨山,我看叫髒山才對,你這副打扮也敢言淨字?”南建用刀尖虛指,道:“某家姓南名建,乃是三爵主薛剛帳前大將。閻王爺要問你是怎麼死的,盡管報你家南爺爺的名字!”
說完了,南建輪刀上前,就要結果老道的性命。
“且慢!”淨山道人趕緊把手一伸,道“將軍且慢動手,貧道還有幾句話要說。”
“你想說什麼?”
“我想投降!”
“啊?你說什麼?”
淨山道人把手高舉,緩步上前道:“好叫將軍得知,貧道今天明著是討敵罵陣,實質上想得卻是臨陣投降,我與李承業有著不共……”
老道的聲音越來越低,離著南建也越來愈近。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南建的心頭,他趕緊道:“停!你給我停下來!”
“不,我不停,南將軍求求您了,你聽我說……”
說著話,老道猛然間往前一撲,似乎要跪倒在地。
“你……”
南建稍微一猶豫,已然落在了老道的彀中。
淨山道人猿臂輕伸已然抓住了他的腳脖子,隨即法力一吐,南建的全身法力頓時運轉不靈。
淨山道人站起身來,隨手把南建往身後一擲,命令軍兵把他捆住。然後高聲道:“還有誰敢與貧道交戰?不怕死的盡管過來!”
老道的這個表現可太氣人了,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贏了也好,大家敬佩你的本事。
但是靠著下跪贏人,這算什麼英雄好漢?更關鍵的是,他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妖道受死!”
男建的結義兄弟北齊當即快步上前,他手持一把寶劍,衝著老道分心便刺!
當然,到了金丹境界還親手拿著寶劍和人玩命,那也太不上台麵了。一般情況下,不是此人太過窮困潦倒,就是被人剛奪了趁手的家夥。
至於北齊呢,他還真不屬於這兩種狀況之一。
他和南建二人,實際上都是心思靈動之輩。
南建吃了一個大虧被人生擒活拿,北齊就想把這個麵子給他找回來。
你老道不是耍詐獲勝嗎?好,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下又不是隻有你會耍詐!
當即,他一方麵故作魯莽狀,另一方麵卻暗中祭出了一樣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