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雲寺在丁山的世界裏位於山東濟寧市,原名發雲寺,因其靈驗異常,有“天下神,數法雲”之說,甚是興旺。
不過在這個位麵,卻是在長安城的東北角,為武則天的敕建廟宇。
此地距離薛剛買的凶宅也就三四裏地,普通人步行用不了一刻鍾,對於修行人來講更是須臾可至,也難怪徐美祖沉不住氣。
當即,薛剛和徐美祖換了一身夜行衣,也沒驚動旁人,直奔法雲寺而來。
僧人講究的是過午不食戌時而息,此時已經過了二更天了,整個寺內一片漆黑。
二人屏氣凝神,收斂法力,悄悄地進了法雲寺。
第一進大殿供奉的是彌勒佛,兩旁有四大天王陪侍,再往前走是大雄寶殿,正中供奉了一尊白玉雕成的釋迦牟尼佛像,左側為藥師王佛,右側為阿彌陀佛。
兩層大殿之間房舍眾多,卻是眾僧人的居所。
薛剛和徐美祖並不停留,繼續前行,過了大雄寶殿,就見前麵有一座十丈高的佛塔,名為毗盧塔。
徐美祖是金丹修士,目力甚足,不用燈光也可看得分明。
隻見那塔尖上懸掛著一顆頭顱,正是他的生身之父徐敬業的。
看到這頭顱,薛剛眉頭也皺了起來。
雖然十餘年過去,但那頭顱之上的麵目還栩栩如生,這就算有仙術保那頭顱不腐也不可能啊。
而且據傳聞,武則天命群臣每月都要射頭顱一次,這都十幾年了,即便是鐵腦袋也該被射的坑坑窪窪了,怎麼這顆頭顱還完好無損?,難道群臣都射偏了麼?
“三爵主,可有什麼異常?”徐美祖的心念印在了薛剛的腦海之中。
薛剛回應道:“我沒感到任何異常,但是,此乃大周重地,不可掉以輕心。”
“是。”
但是再怎麼小心謹慎,徐美祖也不可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先布置了一個隔絕探測的陣法,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鷹。
那紙鷹迎風變化,迅速變得與真鷹無異。
徐美祖伸手一指,紙鷹上飛,伸出鷹爪就向那頭顱抓去。
此時此刻,無論薛剛還是徐美祖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
這一爪下去,成了,那當然是皆大歡喜;不成,肯定會驚動大周朝廷的布置,說不得要大戰一場。
不過,出乎二人預料,第三種情況發生了。
此時鷹爪離著那頭顱隻有三寸之距,這麼短的距離按說應該眨眼即至,然而,過了將近半刻種,紙鷹還是徒勞無功。
在兩人的眼中出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畫麵,紙鷹在不斷飛向頭顱,頭顱在不斷後退,二者之間的距離永遠保持三寸。
按說頭顱應該早已飛遠了吧?事實是完全沒有,它還高懸在塔頂上,仔細看去,與半刻鍾以前的位置完全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薛剛傳遞心念給徐美祖道:“恐怕徐王爺的頭顱實際上是處在另一個空間,靠這隻紙鷹永遠都到不了。”
“那咱們該怎麼辦?”
“兩個辦法,一個是轉身就走,另作他途;另一個就是用強,待會兒我傾力一擊,把那空間破掉,在敵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咱們搶了那頭顱就跑……不過這個辦法有個隱憂,一個不好就會壞了王爺的遺體。”
徐美祖想了一下,回應:“就用第二個法子。反正燒了之後就是骨灰一壇,塵歸塵土歸土,差別不大。”
“好,就依軍師所言。”
當即,薛剛運轉玄功,把狀態慢慢調整到最佳,然後伸出雙手,猛然間往塔頂一推!
待詔修士的全力一擊豈是等閑?
就在薛剛一推之際,有兩隻五彩斑斕的大手已然在虛空中成形,其勢如電,狠狠地向那頭顱抓去!
嘎吱吱~~
頭顱附近忽然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光罩,把兩隻大手死死抵住,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薛剛緊咬牙關,繼續瘋狂輸入法力,那兩隻舉手堅定的,緩慢的合攏,把整個光罩死死握住。
計劃趕不上變化,薛剛忽然改變主意了。
不管怎麼說徐敬業也是好兄弟的父親,有可能的情況下,還是不破壞那頭顱為好。
現在既然已經把光罩握住了,把它整個帶走不就行了?到了安全所在再徐徐圖之豈不是更好?
這就好比去搶銀行,保險箱難以攻破,沒關係,把整個保險箱運走就是了。
想到這裏,薛剛對著徐美祖一使眼色,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