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鍔的臉皮還真不薄,不待薛剛回答,他已經悍然出手。
唰!
一支鳳翅鎦金镋憑空出現,其勢如電,衝著薛剛打來!
“來得好!”
薛剛大叫一聲,召出了一麵黑黝黝的盾牌,在千鈞一發之際把那寶镋攔住。
“你給我在這吧!”張天鍔惡狠狠地道。
薛剛沉聲道:“你想得美,我王元寶也不是好惹的!”
就這樣,一個往下壓鳳翅鎦金镋,一個以漆黑盾牌相迎,兩個人就較起勁來。
這下子張天鍔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薛剛在待詔中都算厲害的,公平比鬥的話,十個張天鍔也得白給,之所以沒三拳兩腳把他打趴下,不過是要假扮元嬰而已。
如果單純較力的話,元嬰和待詔之間的分界可沒那麼明顯,當初薛剛不得不現了法身才贏了薛葵就是例子。
所以,這種情況下,薛剛根本就不用擔心泄露秘密,隨著張天鍔的加力而加力就行。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張天鍔的額頭上可見了汗了。
當然,這不是累得,而是急的!
他心中暗想,本來輸了不認就夠丟人了,耍賴一次之後,第二次比試還是贏不了人家,那簡直是把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有什麼辦法把這事遮掩過去呢?
罷了!罷了!
反正已經虧心一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想到這裏,他偷偷違背了先前的諾言,用出了遠超元嬰巔峰的實力。
在他的想法裏,你王元寶再天賦異稟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抗衡待詔?我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然而,不信邪也不行。
若薛剛真是元嬰,可能真扛不住他的作弊,但問題是薛剛也是待詔,以作弊對作弊,誰怕誰啊?
時間繼續流淌,張天鍔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中,王元寶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樣,無論他如何加大法力的輸出,都難以撼動對方分毫。
這還是我熟悉的世界嗎?元嬰怎麼能抗衡待詔?更關鍵的是還抗衡的那麼輕鬆?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難道這個王元寶就是我命中的克星?難道我命中注定會成為一個笑柄?
“不,我不服!”
他大叫一聲,一隻青色鳳凰驟然顯現!
薛剛一見張天鍔現了法身,就知道不宜繼續了。
盡管可以說自己功法特殊,即便張天鍔現了法身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實在沒有必要,王元寶有這種實力已經足夠應對武則天,過猶不及。
再說了,他召喚出來那塊盾牌隻是普通的法寶,此刻也實在難以堅持下去。
哢嚓!
那塊漆黑盾牌迅速龜裂,最終化為一團粉末隨風飄散。
噗~~
薛三爺故意咬破舌尖,吐出了一口鮮血,倒飛出去,高聲道:“姓張的,你還要不要臉?”
薛剛倒飛的方向是頗有講究的,整好是武則天等人的方向。
一股輕柔的力量傳來,止住了他的倒飛之勢。
與此同時,一個嬌媚無比的聲音傳來:“王中郎,十餘年不見,您的風采可更勝往昔,能與張天鍔戰到這種程度,還真出乎了朕的預料之外。”
“多謝陛下謬讚,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薛剛順勢轉身,磕頭行禮。
此時,張天鍔也發現了武則天等人,當即又羞又惱,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知道陛下在此,一走了之可不成。於是也隻能是上前行禮,並主動謝罪。
武則天溫言撫慰了張天鍔幾句,就傳旨移駕兩儀殿。
賜座之後,武則天道:“王愛卿,你不在陵州城駐守,未得朕的命令就私自返京,此事真是令朕很為難啊。”
薛敖曹給了薛剛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站起身來,道:“陛下,王中郎此舉雖然不妥,但念在他往昔薄有微功的份上,能否從輕發落?要不……就罰俸三個月?”
張昌宗厲聲道:“按我大周律令,大將領兵出征,一出京城,未得君令就不得回轉。否則,以謀反之罪論處!請問如意君,謀反之罪都算小小的不妥,那什麼才算嚴重的罪過?再說了,什麼叫薄有微功?王元寶他究竟立過什麼功勞?我怎麼不知道呢。”
“這……”
薛敖曹不由得一陣語塞,人家張昌宗這話說得還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