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之間對戰,一般是雙方站立雲頭,各施手段,奇功異寶層出不窮,戰鬥場麵精彩紛呈。
而野豬呢?那就簡單直接了。
兩隻野豬相向而立,然後互相衝撞。哪個堅持不住了,哪個就算輸了,所謂“豬突”是也。
現在薛葵和那個黃麵金睛的少年郎,就是在像野豬一樣對打。
薛葵的力氣那就不用說了,少年郎的力氣似乎也不在他之下。
兩人衝撞之下,雖然隻是力氣的比拚,但量變產生質變,激得周圍的空氣發出一陣陣銳嘯,帶起狂風陣陣,吹得周圍的花花草草東倒西歪。
薛剛這才明白,敢情剛才聽到的聲音不是有人在搞破壞,而是一些家什被戰鬥的餘波波及,現在雙方戰鬥的久了,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被大風清場了,才沒有聲音繼續發出。
很顯然,這二位旗鼓相當,短時間內既不會傷到哪一個,也分不出個上下高低,既然如此,薛剛也就不著急了,和徐美祖等人站在一起,凝神細看。
薛葵大聲咆哮著:“黃臉小子,真有你的,再接我這一下!”
少年郎絲毫不懼,道:“還怕你不成?別說一下了,十下百下都不成問題,黑小子,有什麼手段,你盡管使出來!”
“好,咱們可說好了,今天就打個痛快,誰也不準孬種。”
“正合吾願!”
砰!
說著話,這二位又撞在一塊了。
簡短截說,一直又打了將近半個時辰,二人才把強弱分出來。
很不幸,少年郎雖然長得帥氣,但是比起薛葵來,還是略遜一籌。
此時此刻,他的臉色由黃轉紅,額頭上熱汗直淌,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一樣,無一處不酸痛。
薛葵其實也就比他好一點而已,隻是此人腦筋回路與常人不同,他不僅對體力漸漸不支毫不在意,反而越來越興奮,高聲大叫著:“再來!再來!”
少年郎盡管麵露難色,但剛才已經答應人家了,也不好反悔,於是咬緊牙關,再次衝了上來!
砰!
砰!
砰!
二人繼續戰在了一處。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少年郎體力不支,終於被薛葵一撞之下,跌倒在地。
“再……再來!”
少年郎還要掙紮著起身,卻感覺全身的力氣已然涓滴不剩,一連努力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此時薛葵也累得不輕,他勉強站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道:“再來……就再來……誰怕誰?”
“算了,都這德行了,還打呢,起來吧。”薛剛玄功一轉,就有兩股暗勁把二人扶起。
然後,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顆千年人參來,一分為二,遞給二人。
薛葵和少年郎都是元嬰修士,恢複力特別強悍,如今隻是脫力而已,千年人參一吃,法力走了一個周天之後,他們就又重新生龍活虎了。
薛葵推了少年郎一把,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單比力氣,能跟我戰到這種程度的,你算是頭一個,怎麼樣?看得起我不?咱們倆交個朋友。”
那少年郎卻不象他那麼沒禮貌,抱拳拱手道:“能和您這種英雄人物結交,在下真是求之不得,固所願者,不敢請爾!”
薛葵雖然讀書不成,但這話還是聽得懂的,道:“我叫丁二,乃是……”
說著話,他一指薛剛,道:“禮部侍郎王元寶的幹兒子,你叫啥名?”
王元寶是化名,薛葵直呼其名毫無壓力,要是讓他當麵稱“薛剛”,他就不敢了。
少年郎答道:“在下姓武名廣,乃是中山王的獨子。”
“啥?武廣?”
薛剛聞聽此言,不由得驚呼出聲。
在後世的記載裏麵,“武廣”這個名字,可是相當濃墨重彩的,他本來應該叫“秦文”,乃是胡國公秦瓊秦叔寶的曾孫子。
關於秦文的事跡,各個版本的書籍不同。
有的書裏說他襲爵胡國公,位高權重。有的說,秦文的父親秦英,在武則天稱帝時起兵謀反,結果全家被誅。
小秦文當時剛剛出生不久,長得粉琢玉砌,煞是可愛。武三思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就把他當成兒子抱回去了,取名武廣。
今天這個“武廣”,是不是就是秦文?
武廣當然不知薛剛的所思所想,遲疑道:“王侍郎,您聽過小子的名號?有何不妥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