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雖然花月姑聲稱不能聽一麵之詞,但也隻是不聽張天鍔的話而已,薛蛟的一麵之詞她就確信無疑。
“張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丁二乃是我大周禮部侍郎的義子,身份貴重。你意圖刺殺與他,堪稱罪大惡極,本宮也實在不好為你說話。”
上仙公主語重心長,好像多麼為他著想似的,事到如今,張天鍔也隻能忍氣吞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公主如此認定,在下也不敢多言,還請把我交付有司,依律治罪。”
他這是以退為進,真把這事鬧到官麵上,也就是打打嘴皮官司而已。
你說是意圖刺殺,我還說是圍魏救趙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終肯定會不了了之。
到了這時候,就又該薛葵出馬了。
王元寶身為禮部侍郎,怎麼也不能不識大體。薛剛想說什麼,就必須通過這個傻孩子之口。
薛葵小眼一眯縫,道:“姓張的,我覺得剛才那個條件就挺好的,你一鑽不就啥事都沒有了?何必那麼麻煩?”
然後,他又扭頭對花月姑道:“公主,您說我說得對不對?對了,忘了告訴您了,我叫丁二,是這個丁大的徒弟。您看我這個名字咋樣?”
問完了這句,薛葵心裏泛起了合計,傳音入密道:“爹啊,最後這句不是廢話嗎?有用嗎?”
薛剛輕笑道:“哈哈,傻孩子,最後這句才是神來之筆呢!你就請好吧!”
果不其然,花月姑用行動,維護了薛剛這個做爹的權威。
佳人點頭道:“好,好,好,小兄弟不僅名字好,還人品好,心地善良。你不忍張將軍被正了國法,才出此下策,實在是宅心仁厚……依本宮看,就這麼辦吧。”
“你……”張天鍔氣的肝兒顫。
“我怎麼了?”花月姑的臉微微一沉,道:“張將軍,難道你想違抗本公主的命令?”
“末將不敢!”張天鍔低下頭去,沉聲道:“能否容在下問一句,我若忍了這胯下之辱,是否今日之事就一筆勾銷,?”
“那是自然。”
“好,末將謹遵公主之命!”
說完了,堂堂的待詔修士張天鍔,推金山倒玉柱,雙膝跪倒,以手拄地,竟然真的慢慢地從薛葵的胯下爬了過去。
出乎人們預料的是,等他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不僅臉上絲毫不見愧疚之色,相反地,神情輕鬆無比,仿佛突破了什麼桎梏。
張天鍔高聲道:“某家今日受此奇恥大辱,已經無顏再當什麼京僚大帥,回去之後,馬上就上表請辭。”
花月姑對他太了解了,麵含譏諷之色,道:“哦?是嗎?本宮可不信你真能拋下這一片富貴榮華?”
“在下當然還要繼續為國效力。”張天鍔正色道:“我辭官不做,就有資格參加這場武舉,拱聖軍大都督一職,不僅論起富貴來遠超京僚大帥,還足以洗刷今日之恥。”
“看來你是對狀元勢在必得?”
張天鍔歎了口氣,道:“不敢小覷了天下英雄,說實話,我並無十足把握……但事已至此,難道我還有什麼退路嗎?更何況,我參加武舉,還有另外一樁好處……”
說著話,他一指薛剛身後的眾人,恨聲道:“山不轉水轉,終有一日,大家還會在武舉中對上,到時候刀槍無眼,真把眾位磕著碰著,可怨不得某家!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