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鍔不信,還要反駁,正在這時,忽然人群一陣騷亂,吸引了他的注意。
順著人們的視線看去,但見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在一眾宮女的簇擁下緩步登台。
不同於花月姑的天人下凡、魅惑眾生之象,此女的姿色雖然不在她之下,氣質卻是溫婉可人,好似一個鄰家小妹。
這人張天鍔認識,正是武則天的另外一個義女,上官婉兒。
男人哪有不好美色的?張天鍔也不例外。
他曾經做過花月姑的入幕之賓,結果很是被采補了一番,修行大退。
唯一的收獲就是得到寶丸一枚,必要的時候可以請其相助——但是花月姑隻是給了他求助的機會……至於求助的代價,就是要再次被采補一回。
對於上官婉兒,他當然也有一番男人應該有的心思。
隻是這位公主冰清玉潔,守身如玉,一直對男人不假辭色,他也隻能徒呼奈何。
眼見上官婉兒登台,他忽然想到,這場武舉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兩位公主招駙馬。
花月姑如今已經名花有主了,但上官婉兒可還沒著落。
難道佳人上台為的就是此事?
當即張天鍔也顧不得薛葵了,全神貫注地盯著台上。
上官婉兒玉手輕揮,施展了一個擴音法術,然後微微一福,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原來她乃是大唐宰相上官儀的孫女,算是名門之後。後來,上官儀犯了死罪,妻女被沒入宮中,她才做了宮女。
十四歲時,上官婉兒因為聰慧善文被武則天重用,後來又被其收為義女,今年剛剛二八一十六歲,尚未婚配。
然後就是重頭戲了,她說道:“今天除了要決出這場武舉的狀元、榜眼和探花之外,本公主受母後之命,還要在這三人中選出一個乘龍快婿……若是不嫌棄奴家的蒲柳之姿,眾位英雄可要多多努力。”
張天鍔一聽這話,那心裏就別提多痛快了。
他暗暗思量,我放棄京僚大帥的職司參加武舉,這就對了,堪稱因禍得福。
今天參加決賽的總共有四個人,丁大、丁二、大宛王子金杜瓦,還有我。
不錯,論長相,我是比丁大遜色了一些,但是別忘了,他已經取了花月姑那個破鞋了。
就算是上官婉兒再傾心於他,也不可能大周兩公主共侍一夫吧?
所以,丁大首先出局。
至於其他兩個人,看丁二那長相,眉生一字,牙排二齒,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公主就是眼瞎了都不會選她。
金杜瓦呢?雖然比丁二強點,但也非常有限。
唯有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堪為公主的良配,如此看來,嘿嘿,公主已經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唯一可能的意外就是,我得不了前三名。
但我一個待詔修士,與三個元嬰交戰,最後卻敬陪末座……這個可能存在嗎?當然不存在!
張天鍔越想越美,麵上含笑。
薛葵卻看不得他得意,道:“你笑啥?想娶公主,沒門!沒聽我剛才說的嗎?你今天別想進前三!”
“哼,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張天鍔冷笑道:“我怎麼覺得,自己今天是既能手刃仇人,又可抱得美人歸,算是雙喜臨門呢?”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咱們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
功夫不大,許敬宗就走上高台,給眾人抽簽。
說起來,眾目睽睽之下,要想打壓張天鍔,對得起王元寶給的幾千兩金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天鍔要是真的武功蓋世,許敬宗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唯一的表現機會就是抽簽。
比賽的規則是,四人各抽一簽,兩兩對戰,獲勝的兩位爭奪狀元,至於另外兩個人,就隻能爭奪榜探花了。
抽簽的結果是安排好的,先是薛葵對金杜瓦,然後再是薛蛟對張天鍔。
“我認輸!”
金杜瓦一上台,連打都沒打,就雙手高舉示意投降。
張天鍔高聲道:“許尚書,丁二賄賂大宛王子,光天化日之下,當場作弊,你可不能不管。”
許敬宗的臉上也不大好看,心說,王元寶,你這人也太不講究了,咱們不是不能作弊,但也得差不多點。
哪怕讓他們二人打個三招兩式的呢,我也能對天下人有個交代。
現在怎麼辦?眾目睽睽,對武舉的名次私相授受,我能不管嗎?
當然,許敬宗再不痛快,看在金子的份上,也還得為他們遮掩。
他當即道:“金杜瓦,你因何主動坦誠自己打不過丁二?可是之前看過他出手,認為雙方相差太遠,怕他把你傷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