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武舉最終的結果是,薛葵獨占鼇頭為狀元,薛蛟為榜眼,大宛王子金杜瓦為探花。
當然,這不是說薛葵就比薛蛟的能耐大。事實上,吸收了白玉夫人的千年修為之後,薛葵遠不是這位堂兄的對手。
這全是薛剛的安排。
大家來長安的目的不是為了給武則天當官,而是救出廬陵王李顯和徐敬業的腦袋,虛名並不重要。
薛蛟娶了公主花月姑,自然就可以受到重用,再多個狀元的名頭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讓給別人。
上官婉兒最終選的駙馬是薛葵。
有人說她是重才能輕長相,不愧為陛下的義女,見識不凡;也有人說是這位公主根本就沒法選,索性破罐子破摔,丁二純屬走了狗屎運,真是“蒼天不公”“巧婦常伴拙夫眠”。
不管人們怎麼說吧,儀式照常進行。
就在武朝門內,武則天大排筵宴,一來是為所有取得名次的舉子賀喜;二來,正式款待遠道而來的西域百國公主王子;三來,順便也慶賀薛葵雙喜臨門。
文舉之後有鹿鳴宴,武舉之後有鷹揚宴,把宴會的地點改在午朝門內,那是因為人數太多。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人們也不疑有他。
宴會開始不久,薛剛就發現,本來應該羞慚地無地自容的張天鍔,竟然也出現在了場內。
這可不在自己的算計之內,有古怪!
“葵兒,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孩兒明白。”
薛葵受命,來到了張天鍔的麵前,抱拳拱手道:“原來是新科狀元當麵,能見到您,某家真是三生有幸,來來來,咱們哥倆喝上一杯!”
“丁公子說笑了。”張天鍔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道:“誰不知您在這場武舉中獨占鼇頭,何必來取笑某家?”
薛葵連連搖頭,道:“不,您誤會了,我說的這個狀元,可不是武舉的狀元,而是……”
“什麼?”
“可不是天下厚臉皮的狀元?敢當著那麼多的人展露身體,當今天下,舍您其誰?”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張天鍔的臉上微微變色,道:“丁公子,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您聽說過沒有?”
“沒有,完全沒有……我就聽我爹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另外,我還聽說過一句俗語,叫做“痛打落水狗”,哈哈!”
“哦?是嗎?既然您沒聽過,那我就讓您見識見識!”
張天鍔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驟然間身上光華一閃,耀人的二目。
“你想幹什麼?”
薛葵不明就裏,趕緊往旁邊一躍,凝神戒備,結果,預想中攻擊並未來到。
不僅如此,光華閃過之後,英俊瀟灑的張天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下去,眨眼間就皺紋對壘,滿臉白發,出氣多入氣少,似乎行將就木。
薛葵看得心裏發毛,道:“你……你想自殺找個沒人的地方啊。跑這來惡心人算怎麼回事?”
“自殺?哪能那麼便宜了你!”張天鍔吃力地用手往天上一舉,道:“你來看,那是什麼?”
“啊?”
張天鍔身上放光,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過來,人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但見離地大約三丈左右,有一透明的金色薄膜出現。
“這是什麼?姓張的,你在搞什麼鬼?”薛葵一伸手,就把張天鍔的脖領子薅住了。
“嘿嘿,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東西!黃泉路上我先走一步,等你!”張天鍔意味深長地一笑,脖子一歪,闔然長逝。
“我還不信邪了!”
薛葵玄功一轉,召出了烏金錘,衝著那金色薄膜砸去!
當!
那金色薄膜雖然看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其實堅逾金石,薛葵一錘下去,直震得自己虎口開裂,也沒有撼動它分毫。
事情發展到現在,人們都意識到不對勁了,不少人各自施展手段,對著上空發動了攻擊,結果,完全徒勞無功!
也有膽子小的嚐試著逃走,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武朝門已然關閉。但見一層半透明金色薄膜,附著在城牆上和門外,同樣是堅不可摧。
有機靈的掘地三尺,同樣被金色薄膜所攔。
當今形勢,真可稱得上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薛剛往四下裏一打量,不由得暗抽了一口涼氣,但見除了舉子還有西域百國的王子公主之外,現場的大周官員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現在官職最高之人就是自己。
怎麼回事?難道武則天要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這也太瘋狂了吧!再說了,這事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