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種子落地生根,須臾之間,就開出了豔麗的花朵。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全城。”
薛剛一邊緩緩吟出劉禹錫的詩,一邊抓緊時間想自己該用出個什麼法術,冒充地底人。
以他現在的修為,對付容千芳、容百玉之流,就是有花朵在身,都不在話下。
不過,使出一個威力巨大的法術容易,但讓人認為這是經由花朵催發的法術就難了。
隻要這一關過了,一切都好說。
能用出這麼大威力的法術,可見我的牡丹種子的確不凡。
為啥你們用不出來?廢話,法術不相配唄。想學我的法術?咱們一碼歸一碼,先讓我入了花嬌族再說。
至於以後怎麼圓謊……根本就不用圓。
薛三爺是來找呼雷豹的,又不是準備在這安家的,隻要混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行。
“想不到賢侄的文采還如此出眾,真是多才多藝啊,哈哈。快回屋裏坐,來人,上茶,上好茶!”
還沒等薛剛想明白用什麼法術裝逼呢,容良才滿麵含笑,把他的袖子拉住了,拽回了客廳之內。
回到座位上,老頭子看薛剛的眼光頓時不同,這裏邊有熱切有貪婪還有占有。
三爺忍不住往後稍微退了退,道:“您老想幹啥?”
“是老朽有目無珠了。”容良才歎道:“賢侄你如此大才,肯加入我們花嬌族,簡直是求之不得之事,還要什麼考驗?我宣布,樊剛,樊同,樊帶,從今天開始就是花嬌部的一分子了!”
他又扭回頭對雲飛龍道:“雲賢侄,按說允許他人入族,必須族長認可。老夫今天的所為有些越權了,您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地幫我解釋解釋。”
“容叔叔,您就別埋汰我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侄豈是那麼不明事理之人?”然後,雲飛龍站起身來,對著薛剛深施一禮,道:“在下一時衝動,方才多有得罪,萬望見諒!”
見兩個人都如此作態,薛剛就什麼明白了,與男風無關,此事的關鍵在於自己剛才露的那一手。
他遲疑道:“不就是快速讓牡丹盛開的手段嗎?值得二位如此看重?”
容良才隻以為他是謙虛,當即抓住了這個拍馬屁的機會,把事情的原委細細道來。
令某種花卉從種子到快速開花,對於修士來講,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說它容易,是因為隻要有木係靈力,就可以大幅度減少花卉的生長時間。
說它難,是因為萬事萬物自有其規律,即便花嬌部專研此道的長老,最快也隻能讓一株花卉三天內開花罷了。至於普通修士,沒有十天半個月那是休想。
在地上世界的修士看來,這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得深深鑽研。但對於地底人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們戰鬥的本事,十成有八九成,是著落在鮮花上。
別管符不符合自己施展的法術了,首先需要解決的是有無資源的問題。
比如容千芳、容百玉和朱無常、朱無命對戰,僵持的時間一長,沒有鮮花可用,法術的威力頓時下降了一個大境界。
薛剛這手讓牡丹快速生長的技術,對地底人有著十分重大的戰略意義。
試想,把周邊的鮮花用完之後,一邊還能自產,一邊卻隻能用普通的法術迎敵,這仗還有得打嗎?
再想個極端的情況,某個人修為太高,難以對付,大家完全可以把他引至一個沒有鮮花的地方,再讓薛剛施法。
此消彼長,再強大的敵人也隻能飲恨而終。
打個不大恰當的地方,對於地底人來說,鮮花就是子彈,而薛剛就是一個會移動的,擁有無限子彈的彈藥庫。
不用他上前線打仗,也不用他獻出什麼珍奇花卉的種子,隻要露出了這一手,哪個部族都得待若上賓。
誇張一點,甚至可以說“得樊剛者得天下”!
要不是女兒的身份有些尷尬,容良才甚至動起了收女婿的心思。醜點算什麼?粗柳簸箕細流鬥,世上哪嫌男人醜?
至於考驗珍奇種子的效力?那怎麼成!萬一那些鮮花並無合適的法術,樊剛顏麵大失,一不高興走了怎麼辦?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對於這等影響大局的人才,無論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雲飛龍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才對薛剛前倨後恭。
能不能拿下容家兩朵花隻是遠憂,現在得罪了這位“大才”,才是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