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爺一邊說著,一邊把右手舉起來,大拇指和食指對在一起,留下了一條似有似無,非常微弱的縫隙。
“您瞧準了,就是這麼一點點。”
高奎見狀,好懸沒氣得背過氣去!
他當然明白,做出一首高明的詩來不難,但做出比一首詩恰好高一點點的詩來,那可就太難了。
這雲大中的意思,分明是說,他比自己高明到不知哪了,可以輕而易舉地戰勝自己。
他冷笑道:“姓雲的,休逞口舌之利,把你的詩作拿出來吧!”
“好,您請聽好了。”薛剛站起身來,慢慢吟誦道:“碧綠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吹風似剪刀。”
曆史上歌詠柳樹的詩歌多了,但是大唐賀知章的《詠柳》一出,誰堪與之爭鋒?
當然了,要是和別人比賽詩作,薛剛是沒辦法說出“一點點”這話來的。
巧就巧在高奎的這首詩作太高明了,真不比他這個千古名篇弱多少。
整好給了薛剛裝逼的機會。
吟誦完畢,薛三爺又對丁大鳳道:“怎麼樣?丁小娘子。您覺得某家這首詩是不是比高公子那首詩,強上那麼一點點呢?”
此時的丁大鳳,怎麼看雲大中怎麼可愛,撲哧一樂道:“嘻嘻,還真是強上一點點,這局我判你贏了!”
丁振芳當即敲磚釘腳,道:“好,第二場比試,就是白如玉一方獲勝了。”
“別急!還有我呢!”熊豹道:“俺也做詩一首:“好大一棵柳樹,上頭細來底下粗。有朝一日倒過來,底下細來上頭粗!”
“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丁大鳳輕笑一聲,道:“你覺得你這詩能比上白公子和高公子?”
熊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道:“我的詩是不是比不上他的們的?”
“嗯,差也差得也不多。”丁大鳳學著薛剛的樣子,道:“就是比高公子的詩差上那麼一點點。”
熊豹雖然傻,但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剛才做詩,隻是不服輸的性子發作罷了,當即退了開去,算是承認了這個結果。
接下來,就是第三場比試了。
丁振芳出的題目也很簡單,拿出三個錦盒來,每個盒子上都施加了隔絕探測的法術。
然後,把一顆寶珠放在其中一個盒子中,讓大家猜。
誰猜中了,就算誰贏了。
比賽是三局兩勝製,可以說白如玉和高奎誰猜中了珠子所在,誰就能抱得美人歸。
然而就在比賽開始之前,又出幺蛾子了。
高萬龍道:“這一局事關重大,還請賢侄女回避一下。”
丁大鳳的臉色微微一變,道:“為什麼?”
“哼!別以為老夫看不出來,你和那白如玉早有瓜葛。第二場比賽因為有言在先,你即便偏向他我也就忍了。”
丁大鳳不服氣地道:“誰有偏向了?您不接受的話,咱們可以……”
“老夫不和你做口舌之爭。”高萬龍把手一擺,道:“總而言之一句話,這第三場比賽,還請賢侄女回避一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丁振芳忽然接過話來,道:“大鳳,退下!”
“爹!”
“退下!”
“是。”
丁大鳳不敢硬頂,委委屈屈地看了白如玉一眼,退了下去。白如玉則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本來麼,神力可以在允許範圍內無所不能,找尋物品正是神力的強項。即便沒有丁大鳳幫忙,白如玉也有把握戰而勝之。
一切布置完畢。
白如玉道:“丁寨主,這局不如就由小侄先猜?”
得到應允之後,他當即運轉神力,求問冥冥中的規則,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白如玉道:“如果在下沒猜錯的話,寶珠應該在靠東邊的盒子裏。”
然後,又扭過頭來道:“高公子,您不會也跟我猜的一樣吧?那可就麻煩了,咱們是平局啊。”
“不會是平局的。”高奎還沒說話呢,高萬龍陰陰地一笑,道:“我們這邊猜寶珠是在靠西邊的盒子裏。”
一個猜東,一個猜西,似乎是隻要打開盒子,就可決定丁大鳳花落誰家。
然而,就在丁振芳的手剛接觸到盒子之時,熊豹忽然道:“且慢!我還沒猜呢!”
高奎不屑地道:“你即便是猜中了又能如何?三局你隻贏了一局,怎麼也是輸家。”
白如玉也道:“大腦袋,你就別瞎攙和了,願賭服輸,您已經出局了。”
“出局我也要參與!”熊豹不服氣地道:“比詩那麼丟人的事,我都參加了。這麼簡單的一局焉能錯過?俺可不能不戰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