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兒頓時色變,高叫道:“護駕!護駕!”
可奇怪的是,兩儀殿周圍安排的高手無一響應。
李顯擺了擺手,道:“裹兒,別白廢力氣啦。人家能無聲無息地走到這,那些侍衛想必已然無幸。”
“沒那麼嚴重。”武三思忽然起身,和李旦站在了一起,道:“我隻是略施手段,讓他們昏睡一段時間罷了。”
“是你,你背叛了我!”李裹兒滿臉地不可置信之色,道:“你不是說要保我為皇太女的嗎?定下了陷害兩遼王之策的也是你,讓我告訴薛剛真相把他逼走的還是你!你怎麼現在站在了相王一邊?”
李旦微微一笑,道:“賢侄女,這事不是明擺著的嗎?武三思本來就是朕這一邊的,他給你出的那些主意,其實也都是我的授意。”
李顯麵現痛苦之色,猛地一拍幾案道:“朕明白了,你是想讓朕自毀長城!”
頓了下,又問道:“那你安排人和忠孝王比鬥又是怎麼回事?”
李隆基越眾而出,得意地道:“此事乃是小侄的主意。比武若是贏了,就可對薛家造成莫大的壓力。輸了也不錯,可以安你的心,讓政變更加順利。皇叔,您還有什麼其他的想知道的嗎?”
此時此刻,李顯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僅僅是被逼退位倒也沒什麼,這事已經發生過兩次了。
頭一次,自己被武則天貶為廬陵王。
第二次,自己被謝映登逼迫讓位給李旦。
結果呢,哪次自己不是在薛剛的支持東山再起?
可這次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李旦和武三思沆瀣一氣,早就可以趁著薛剛不再京城之時,發動軍事政變。
他為什麼沒這麼幹?就是怕薛剛不忘舊情,殺個回馬槍。
這次安排薛丁山一案的目的,並不是讓薛家辭官,而是讓薛剛對自己徹底失望!
“沒什麼好問的了。不知你們準備如何處置朕?”
李旦一使眼色,就有一個麵目粗豪的壯漢手持一個瓷瓶,走上前來。
他說道:“韋後和安樂公主謀反,毒死陛下以及列位皇子。相王李旦得知,率領部署攻入皇宮,為陛下報仇。您說這個解釋怎麼樣?”
“你……你是要滅朕的滿門!”
李顯這此可是真慌了,一拉韋後齊齊跪倒在李旦的麵前。
他繼續道:“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親兄弟啊。還請看在父皇的份上,高抬貴手。朕……啊,不,我願自降為國公,永不過問朝政。”
“不準。”
“那……我願與皇後出宮為民,男耕女織,自種自吃,這總行了吧?”
李旦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行!”
最終李顯一咬牙一狠心,道:“如果陛下還不放心的話,可以把微臣永遠圈禁。”
李旦再次搖頭,道:“王弟,別說那麼幼稚的話了。事到如今,你還想活嗎?”
說完了,往後一退。
嘭~
手持瓷瓶的壯漢伸出手來,一下子把李旦的脖領子給薅住了。
他獰笑道:“這藥您是準備自己吃,還是我強喂您?”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李顯哆哆嗦嗦地接過毒丸,看看皇後,看看愛女,又看了看富麗堂皇地兩儀殿。
最終長歎一聲,道:“昨日因,今日果。一切都是朕自作自受,我這就去了!”
言畢,就要飲藥自盡!
“且慢!”
這在這時,忽然空中一陣漣漪閃過。
緊接著,一名豹頭環眼、皮膚呈古銅色的壯漢驟然現身!
他高聲道:“微臣救駕來遲,萬望恕罪!”
“是你?忠孝王!”眾人齊呼出聲!
不光是李旦等人覺得奇怪,就是李顯也大惑不解。
他麵色一紅,道:“您怎麼來了?朕真是有愧啊!”
薛剛擺了擺手,,故作大度道:“陛下這是說得哪裏話來?所謂君臣無獄,微臣難道還能記恨陛下不成?那我這忠孝王的“忠”字又做何解?”
“那是,那是。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顯訕訕地應道。
“還請陛下閃在一旁,待微臣逐除叛逆,還大唐一個郎朗乾坤!”
三爺轉過身來,玄武刀一橫,道:“相王千歲,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想讓某家費一番手腳?”
李旦麵色鐵青,道:“你早就看出了我的打算?”
“然也。”薛剛歎道:“李隆基那一場比武,著實有些畫蛇添足了。”
“但是,此事雖出於我的謀劃,卻是李顯親口同意的,你難道就不恨他?別提什麼“忠義”,你要是真有什麼忠心,當初朕就不會想盡辦法取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