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遠和尚臉色驟變,道:“你是怎麼能收了我的寶珠的?”
事實上,要是他全神關注盯著薛剛,三爺雖然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要想取勝也不可能。
但是,就在他心神放鬆,扭過頭跟慧空說話的功夫,薛剛找著機會了。
他先是趕緊放出了幾個防護法術,然後,把落寶金錢祭了出來。
二寶一撞,開山珠頓時被切斷了與本主的聯係。
薛剛趁機將其收起。
當然了,薛剛總不會把其中的彎彎繞說出來,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道:“慧遠和尚,這寶珠你還想不想要?”
慧遠趕緊道:“當然想。”
“那好,你趕緊把這偏殿的大門打開,讓我搜查一番。若不答應,我就把此珠毀掉!”
“不必搜查了。”慧遠眉毛一挑,吩咐身後的僧人,道:“把那些小娘子都請出來。”
“這……”
“嗯?”
積威之下,僧人們也隻得從命。
功夫不大,十來個女子魚貫而出。
她們衣衫淩亂,眼圈紅腫,一看就知道受了莫大的委屈。
慧遠沉聲道:“你不就是想打抱不平嗎?這些女子已然在此,還不快把開山珠還我?遲疑半刻,就別怪貧僧辣手殺人了。”
薛剛也沒打算反悔,畢竟他是帶著任務來飛龍寺的。真把廟裏的大人物得罪死了,找武則天的事可就麻煩了。
他隨手就把開山珠拋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慧遠接過寶珠後,馬上就扭過頭去,道:“師弟,關於今日之事,你怎麼說?”
慧空遲疑道:“在下官微職小,當然是由方丈處置。”
“我說的不是我,而是那小子!”慧遠氣急敗壞地道:“今日之事傳出去,我們飛龍寺的千年清名就會毀於一旦!這是你這個戒律院首座想看到的?”
“那師兄的意思是……”
“你我聯手!把這小子宰了,來個殺人滅口!”
慧空雖然是戒律堂首座,但也僅僅是比一般僧眾的道德觀念強一點而已。
他微微猶豫下,就一咬牙一跺腳,道:“好!就這麼辦了!”
然後,他和慧遠各現法身,把薛剛一前一後地夾在正中,道:“小子!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給我留在這吧!”
一時間殺機彌漫,光華燦爛,寶物縱橫!
薛剛僅能展現元嬰修為,功夫不大,就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
他眼珠一轉,忽然高聲道:“飛龍寺的和尚就是如此不講理嗎?方丈在不在,能否為貧僧主持公道?”
“阿彌陀佛!貧僧來也!”下方有人高聲答應。
緊接著人影一閃,一個麵相凶惡的白眉和尚,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慧遠趕緊道:“方丈,是這麼回事……”
“不必多言!”白眉和尚一擺手,道:“你們剛才鬧了那麼大動靜,貧僧豈能不知?”
“都是弟子一時糊塗才釀此大錯,不過……”
接下來,他就準備按照說服慧空的法子,說服方丈。
孰料,他還沒說完呢,方丈就打斷道:“不是我說你,怎麼不叫上我呢?這小子跑了怎麼辦?他可不是普通百姓,四下裏一宣揚,老衲的臉可往哪擱!”
“啊?”慧空和尚大喜過望,道:“您是說……”
“咱們三人圍攻這小和尚!”
薛剛冷笑道:“沒想到啊,這飛龍寺還真是爛到家了!”
方丈惡狠狠地道:“事到如今,你占點口頭上的便宜有什麼用?有那時間,趕緊想想有什麼遺言吧?”
“遺言?不,你們不能殺我!”忽然,薛剛從懷裏掏出來一封書信,道:“眾人,請上眼了,且看看我是誰!”
啊?
方丈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驟變。
原來這封信是駙馬王景雲寫的,聲明眼前這個小和尚,乃是自己的親孫子王賢。
王景雲的兒子,也就是王朋,取了一個媳婦是個妒婦,不準其納妾。
王朋有一次和侍女私通,生下了此子。
無奈之下,王景雲把他送入了自己一個好朋友家寄養。如今這孩子長大了,很不巧地,又被王朋的媳婦知道了。
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終雙方達成協議,讓這孩子出家為僧。
所以,王景雲寫了這封書信,要飛龍寺的和尚們務必收留。
老駙馬乃是南域國四個王爺的姐夫,給飛龍寺的和尚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把他親孫子怎麼著啊。
慧空遲疑道:“這封信……”
“這絕做不了假。”方丈歎了口氣,道:“老駙馬的筆跡獨樹一幟,想臨時模仿根本模仿不出來。至於處心積慮……為了這麼點事值得嗎?咱們派人去駙馬府一問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