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破鹿含春的天賦神通,玄冥老祖提了三個思路。但無論哪個思路,都得接近扶桑王子打探消息,才可能辦到。
但一個外人,哪有機會在短短半個月內,讓草壁推心置腹,把這麼大的秘密相告?
所以,薛葵原來的抱怨並不是沒有道理。
沒想到的是,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機會——如果能用計在宴會上把他灌醉,讓其酒後吐真言,這事不就成了嗎?
李崇俊卻不知薛剛的所思所想,遲疑道:“您陪我去也不成啊,關鍵是金子。”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您可別自恃武力,把李裹兒怎麼樣了。到時候我被父皇討厭了,那也太劃不來了。”
薛剛冷笑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這次不明不白地拿了五萬兩黃金,下次他讓你拿五十萬兩,五百萬兩怎麼辦?你能次次滿足?”
“那您是想?”
薛剛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這次帶我過去,不僅能讓李裹兒知難而退,而且不會讓你父皇反感。”
李崇俊眼前一亮,道:“那可就多謝老師了。但不知您用什麼法子?”
“那你就別管了,山人自有妙計。”
薛剛這次去,卻不能用本來麵目,要不然扶桑王子一搭眼,就對其心懷警覺,那還勸什麼酒啊?
所以,三爺用“他人麵”,化作了一個麵目幹枯的老者,跟隨在李崇俊身後。
安樂別府占地頗廣,亭台樓閣應有盡有,雕梁畫棟不勝繁複。文石梓桂充其材,珠玉丹青備其飾。
即便以薛三爺的見多識廣也不由得暗暗咂舌。
他心中暗想,自己有錢,那是搬空了長江龍宮以及搶了東海龍海龍宮幾千年的收藏。
李裹兒如此奢華,那得花費多少民脂民膏?
看來這李顯不僅對女兒極盡疼愛,而且手底下也頗為不幹淨啊!
其時已經是紅日西墜玉兔東升。
三爺入了大廳之中,但見無數蠟燭燃起,煙霧渺渺,異香撲鼻。
此廳頗為廣大,幾百人同時宴飲也絲毫無局促之感。
李崇俊見到朝中大臣,麵色和煦,執禮甚恭,倒是加了不少印象分。
方坐下不久,就有人高聲道:“安樂公主到!”
環佩叮咚,李裹兒在眾侍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眾人齊齊參拜。
唯獨太子的地位比較尷尬,坐在那裏,有如鶴立雞群。
李裹兒一見他就來氣,事實上,她屢屢針對李崇俊,不是因為太子好欺負,而是她想坐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命眾人平身之後,她輕款蓮步,來到了李崇俊的近前,冷哼一聲道:“俊奴,那五萬兩黃金帶來了嗎?”
“這……”太子微微一遲疑,就指向了身邊的幹巴老頭,道:“五萬兩黃金,皆在此人的身上。”
李裹兒微微一愣道:“他的身上?難不有什麼儲物戒指不成?”
薛剛伸出手來,玄功一轉,就有一座小小的金山浮現,道:“非是什麼儲物戒指,五萬兩黃金就在此地。”
李裹兒修為頗高,微微一掃,就知道這些金子都是在另外一個空間中。
她嘴角微翹,道:“有點意思,俊奴什麼時候找了你這麼一個高手?給我拿來吧!”
說著話,她玉手輕伸,向著那金山抓去。
然而,不論她突破了多少層空間,那金山似乎都與其隔著一層,難以接觸。
最後,李裹兒大怒道:“你什麼意思?還不快把金山給我!”
“不能這麼給。”薛剛麵色一肅道:“好叫公主得知,小老兒姓張,單名一個玉字。”
“哼,誰關心你是什麼阿貓阿狗。”
“您想要金子,最好聽清楚了。太子仁德,對自己的妹妹當然是有求必應,但是您也得有點自知之明。”
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如今,五萬兩黃金在此。不拘是公主自己,還是你請的什麼人,隻要能接觸到我張玉手中的金山,這些金子就是您的。如若辦不到,那就是公主無福消受了。”
安樂公主屢次當眾羞辱李崇俊,就是為了讓朝臣覺得自己比太子厲害,進而支持自己當皇太女。
現在,她當然能求著李顯對李崇俊施壓,讓其獻上黃金,但那就失去其本意了。
所以,這個挑戰,她必須接受!
當即,李裹兒微微一笑,道:“是不是用什麼法子都可以,隻要接觸到這座金山就成?”
“正是。”
“那好,幸俊材,你來試試。”
“喏!”
一個相貌英俊的侍衛答應一聲,走入了大廳。
他惡狠狠地道:“糟老頭,竟然考校起公主來了?我看你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