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正是宮班祥。
此人今年二十六歲,雖然修為不高性格偏軟,但素有智將之名。
在後世的記載中,更曾經智賺唐軍,要不是武功實在太差,薛雷就得在黑虎關折戟沉沙。
不是出了天大的亂子,這等人物怎麼會在院子裏大呼小叫?
薛剛趕緊穿好衣服,開門問道:“宮總兵快請進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說也說不清楚,您快跟我來!”
薛剛隨著宮班祥七扭八轉,來到一個朱紅大門前。舉目四望,但見整個府邸都被軍士們圍了,各個弓上弦刀出鞘,麵色肅然。
“這是哪?”
“就是副總兵鄭子明的宅子。走,咱們進去。”
入得宅內,一看裏麵的景象,即便以薛三爺的膽識,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人皮!
一張張的人皮,七零八落地散於天井當院中。
宮班祥伸手一指,道:“這就是鄭副總兵了。他昨日晚間還和我喝酒,不想半夜三更就遭此橫難!”
他臉色慘白,也不知到底是嚇的,還是氣的。
薛剛沉聲道:“您不會懷疑我吧?”
“當然不是懷疑您。您昨晚就在金亭館驛內休息,根本沒那個作案時間。不過……”
“怎樣?”
“鄭副總兵之死的情形,和他兄弟死的時候一模一樣。依在下看,兩個案子可以並為一案。想當初您親口答應了的,如今可不能放手不管!”
原來薛剛隻知道鄭子良死了,但如何死法卻沒細問。沒想到,竟然死的如此詭異。
更關鍵的是,兩兄弟都是遇到自己之後出的事,這也太巧合了吧?
他又問道:“貴城最近有沒有類似的案子?也是死狀如此淒慘?”
“當然沒有了。”宮班祥苦笑道:“這等驚天大案,一個就足夠某家丟官罷職了,您還想要幾個?”
“那可奇怪了……”
話說到這,薛剛忽然心中一動。
不對,類似的案子應該還有一個!自己在四義寨的礦洞中,利用五方石殺死竇氏兄弟和張霸。他們的死狀,也和這些人一樣。
想到這裏,薛三爺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隨後安慰了宮班祥幾句,把他打發走之後,薛剛輕撫儲物戒指,把五方石招呼了出來,問他有沒參與此事。
五方石化為道人的模樣,滿臉委屈地道:“小人就在您的儲物戒指內,要真搞什麼鬼,焉能不被您察覺?”
“那你當初把人的法力和鮮血都吸幹的本事,又是怎麼來的?”
“這小人就更搞不懂了,完全是那個惡念的法門”
惡念?
原來薛剛以為,所謂的惡念,是五方石為自己作惡找的一個借口,但現在看來,還真有此事?
但惡念其實是類似“域外天魔”之類的東西,雖然無孔不入,但不借助他物,卻難以對世間構成影響的。
莫非,那惡念不僅僅侵襲了五方石,還侵襲了其他寶貝或者人身?
但他控製宿主吸血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為何與自己的行蹤如此巧合?
薛剛百思不得其解。
當夜晚間,他命玄冥老祖和黃龍真人守在自己房門左右,謹防宵小窺視。然後,自己隱匿了身形,出金亭館驛,在黑虎城內巡視。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薛剛可不信,那所謂的“惡念”食髓知味,能忍住不繼續犯案。
一個漆黑的人影,忽然引起了三爺的注意。
此人先是鬼鬼祟祟地到了金亭館驛,見薛剛這邊防守嚴密,自以為得計,輕笑了一聲。
然後,悄悄退走,往總兵府行來。
他對道路頗為熟悉,入得府內,繞開巡守的兵丁,直接就找到了宮班祥的書房。
必須說明的是,此人臉上一直有一團黑氣籠罩。直到現在,以薛剛的目力,都沒看清楚他長得什麼模樣。
忽然,黑影身形一晃,化作了一個絕色佳人,隻著輕紗,嫵媚多姿,誘惑至極!
她似乎並不滿意,想了一下,再次變換,化作了一個嬌俏的少女,一襲白衣,真如清水芙蓉一般。
隨手一晃,手上就多了一個托盤,上麵有四個菜一壺酒。
薛剛見此狀況,不由得暗暗心驚,隨意變化容貌,自己有了“他人麵”都得受到很大的限製,這女子是如何辦到的?
更關鍵的是,自己屢次靠“他人麵”出奇製勝,如果有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噠噠噠~~
佳人輕聲叩門,道:“總兵老爺,夫人讓奴家給您送點吃的來。”
“進來。”
“是。”
宮班祥一見此女,就是微微一愣,道:“你是何人?本帥為何從未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