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爾金麵露尷尬之色,道:“同舟共濟當然可以,不過關於我的事,咱能不問嗎?”
薛剛歎了口氣,道:“王子殿下,可能你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然後,他就把出使北烈國以來遇到的幾件案子,詳細講述了一遍。
肖爾金聽了臉色驟變,道:“難道她是……不可能!絕不可能!”
薛剛催促道:“到底是誰?那妖魔可千變萬化,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您現在稍一猶豫,恐怕就會釀成終身憾事。”
李裹兒不耐煩了,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事到如今,你還護著那個狐狸精?咱們吃她的苦頭,還不夠多嗎?”
肖爾金咬了咬牙,道:“好吧……我說……”
原來,一力促成和李顯協議的,既非北烈國朝中大臣,也非國主肖納海和王子肖爾金,而是王後歐陽麗華。
在她的計劃裏,肖爾金把李裹兒帶回北烈國,以促成薛剛的出使。
然後,再安排下人手,伏殺薛剛。
至於他那些手下要報仇?一方麵,北烈國的戰力可不含糊,另一方麵,這不是有李顯這個內應嗎?
雙管齊下,風險雖大,也不是沒有辦到的可能。
事成之後,李顯割讓幽雲十六州給北烈國。
肖納海是被吹了枕邊風而同意了此事,群臣是細胳膊拗不住大腿.至於肖爾金呢?事實上,他和這位後娘之間也是不清不楚的。
肖爾金和李裹兒秘密回到牧羊城之後,以為大功告成,和歐陽麗華很是胡天胡地了一晚。
可第二天他們倆醒來,卻發現被關進了這個密室。
當時肖爾金就是心裏一涼——我可是北烈國唯一的王子,歐陽麗華不會是想把我除掉,做第二個武則天吧?
今天薛剛來了,他又想著,可能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打算一石二鳥。
與後母私通,這事怎麼能宣之於口?這就是他剛才不願意說出詳情的原因。
薛剛聽完了若有所思,道:“還是有點說不通。假如王後真是那妖魔,托羅古的案子還可以解釋。但黑虎關和磨盤山的案子,又怎麼說?除非……”
“怎樣?”
“那妖魔不是一個人。”
李裹兒不屑地道:“這不是廢話嗎?妖魔還能是人?”
薛剛微微搖頭,道:“不,我的意思是說,妖魔不是一隻,而是很多隻。至於他們手法相同,隻能說明是出自同一個族群。”
肖爾金麵色慘白,哆裏哆嗦地道:“忠……忠孝王,您這個說法太誇張了吧?一個妖魔以您的修為都無法應付,還多個?那我北烈國豈不是要亡國了嗎?”
薛剛苦笑道:“某家也希望事情並非如此,不過,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見氣氛有些冷場,他轉移話題道:“好了,不說那妖魔了。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從這裏出去。那妖魔的目的不是七天時間嗎?咱們就不給他這七天時間!”
肖爾金微微一躬身,道:“小王那兩下子,實在上不了台麵。還要多靠忠孝王了。”
薛剛暗暗尋思,五方石和女媧鏡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以自己的土係修為更不靠譜。
至於其他土係寶貝……還不如五方石呢!
如果百鳴在這就好辦了,可惜自從雲燕兒死後,她就說心中煩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直沒有蘇醒。
這等異獸沒辦法以常理度之,自己也不敢隨便驚擾。
要不要派白文豹看下她現在的狀況?算了,就算她醒了,也帶不進這裏來。
不對!
薛剛忽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誰規定的,隻能自己想辦法從北巍山出去,不能有人從外麵幫忙?
那妖魔之所以這樣想,是覺得山石阻斷,自己無法與外麵傳遞消息。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想到這裏,他神念一動,三魂七魄下了地府,麵見陶豔豔。
老規矩,為了防止妖魔發現異常,令白文豹傳遞命令。
此時雖然那些增援的修士沒有到來,但是玄冥老祖、黃龍真人、白美玉還在金亭館驛。
另外,薛剛事先安排的負責暗中接應的修士們,除了一個接了玄冥老祖的書信前去長安之外,其餘也在隨時待命。
這一下就是十七名待詔以上的修士了。
當下也顧不得掩人耳目了,大夥一起來到北巍山外。
北巍山地震,整個寶庫都被埋,按照道理說,被法術封禁的並蒂雪蓮籽應該失去效用了。
所以,守山的重兵都已經撤去。
眾待詔修士變身苦力,各施手段,開始了挖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