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金月紅,不過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小家碧玉而已。但這一亮出繡絨大刀來,氣質瞬間不同。
但見她柳眉倒豎英姿颯爽,杏眼圓睜氣勢迫人,紅唇輕抿似幽蘭含苞,身形挺拔如風中白楊。
薛剛見了,不由得心中暗歎:雷兒,你可占了大便宜了。今生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至於觀戰的那些扶桑人,被佳人的麗容所懾,齊齊瞪大了雙眼,舍不得移開分毫。
大津王子更是高呼道:“竹內上元,你但凡傷了這小娘子的一點油皮,就給我切腹自盡吧!”
“對,切腹!切腹!”人們齊聲呼應。
竹內上元這個委屈就甭提了,心說你們到底是哪頭的?怎麼還幫著敵人呢?
再說了,咱們本來就輸了,多賽一場,無非是打著殺人泄憤的主意。不準傷人,此戰還有何意義?
金月紅卻不領這群扶桑人的情,高喝道:“本姑娘不用你相讓。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言畢,繡絨寶刀紅光一閃,其勢如電,直劈竹內上元的麵門!
竹內上元一見這招,瞬間就不糾結了。
為啥?
因為此刀太快了,簡直比自己精修多年的“一刀斬”還要迅捷!
佳人有如此手段,還用得著我相讓?倒是我,一個不慎,今天就得交代在這!
想到這裏,竹內上元排除雜念,用盡平生所學,與金月紅戰在了一處。
一旁觀戰的金豹看了,不由得暗暗心驚——我知道妹子比我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看來前幾天,在忠孝天王廟裏麵,她隨手用一支飛劍擋住我,還是在手下留情!
薛剛則滿意地點了點頭,暗想,金月紅的修為,就算比之王懷義都絲毫不差,再過二三十個回合定能取勝。
竹內上元當然也明白自己的窘境,當即,心念一動,現出了一麵銅鏡。
那鏡陡然飛起,射出一片白光,把二人罩定。
金月紅突然心底一驚,感覺有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情正在發生,但玄功一轉,卻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她收回寶刀,訝道:“小老頭,你在搞什麼鬼?”
竹內上元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得意地道:“此鏡名為天地陰陽鏡,可以顛倒陰陽。陰可為陽,陽可為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分彼此。”
金月紅不耐煩地道:“少囉嗦!說人話!”
“呃……就是被寶鏡罩定的兩人,生命共通。你砍我一刀,自己就會受同樣的傷。我砍你一刀,也同樣會受傷。”
薛剛怒道:“這不是耍無賴嗎?”
“那就看您怎麼想了。”竹內上元腆著臉道:“小老兒卻以為,此乃解決世間爭鬥的無雙至寶。”
然後,又對金月紅道:“小娘子,要不,此戰咱們就算平局?”
沒想到的是,佳人冷笑一身,道:“平局?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老家夥,受死吧!”
繡鸞大刀再次騰空。
竹內上元不閃不避,冷笑道:“老夫就不信了,你還真敢……啊!”
光華一閃,繡絨寶刀沒有任何停頓,穿過了他的小腹。
當啷~~
丹田被破,老家夥法力全失,寶鏡墜落於地。
當然了,金月紅的小腹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創口。
她冷笑道:“和本姑娘同歸於盡,你也配?”
薛剛趕緊發出一陣青光,祝其療傷。
稍過一會,創口自動彌合,金月紅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微微一福,道:“多謝王爺爺。”
薛剛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那麼衝動呢?這種場合,根本就用不著拚命。”
“這您可冤枉我了。”金月紅解釋道:“一般修士的法力主要在下丹田。但我金家功法特殊,上中下三丹田齊修。我這次隻是受創頗重而已,絕沒性命之憂。”
“那也不行!”薛剛道:“就算一百條這老小子的命,也不敵你身上的一根汗毛。以後萬不可如此。”
“說得好!”大津王子忽然插話道:“害得小娘子受了如此重的傷,竹內真是死有餘辜。”
他手指一點,竹內上元當即爆頭而亡。
老頭子被廢了修為,又受了這麼重的內傷,就算傷勢愈合,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但被大津王子這麼隨手殺了,金月紅還是一時接受不了。
她驚訝道:“北烈國的官兵你不當回事也就罷了,怎麼扶桑人都殺?”
大津王子微微一笑,道:“衝撞了小娘子,不管是扶桑人,還是北烈國的人,都該死!在本王子的心中,沒什麼比你更重要的。”
金眼升聽著這話都別扭,人家王烈那麼說,是因為雙方馬上就要成為親戚了。
你大津王子和金家八竿子打不著,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趕緊道:“王子殿下,三場賭鬥已經比完了,都是我方獲勝。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