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打跑了惡龍,公主卻沒有以身相許。
這個結局……對薛剛來講,也還算不錯。一來,他本就沒想和鐵裏金娥發生點什麼;二來,上台比武隻是個意外,刺殺黃天霸才是預定計劃。
三爺躍下高台,準備和金豹一起離去。
“慢!”
忽然空中一陣漣漪閃過,有一老三少顯出了身形。
那老者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頭發花白,精神矍鑠。他抱拳拱手,道:“王英雄慢走,小老兒鐵裏古這廂有禮了。”
薛剛回了一禮,疑惑道:“鐵裏總兵,您攔著在下的意思是……”
“實不相瞞,老朽已經在此觀戰多時了。王英雄,您如此修為,總不會是看來熱鬧的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
“如果不是的話……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還請王英雄隨老夫往總兵府一行。”
鐵裏金娥嗔怪道:“爹!王大哥是咱們的大恩人,您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家?”
“我這才是為他好。”
鐵裏骨麵色一肅,對薛剛道:“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您恐怕是打著刺殺黃天霸的主意吧?告訴您,此事絕無可能。那老妖法力無邊,咱們還須從長計議。”
薛剛暗暗尋思,黃天霸絕對不容易對付,要想成功刺殺,最好是知己知彼。如果能從鐵裏古的口中得到些情報,又何樂而不為?當即點頭道:“那就叨擾了。”
來到總兵府的客廳內,鐵裏古對身邊的三個年輕人做了介紹。
一個叫鐵裏金星,一個叫鐵裏銀星,都是鐵裏古的侄子。另外一個叫鐵裏八寶,是他的親兒子。
三人都是元嬰修為。
薛剛還是自稱王烈,至於金家爺仨的來曆就沒必要隱瞞了。
鐵了古又命人把金眼升和金月紅請來。
九人共商抗敵之策。
薛剛清咳一聲,道:“關於黃天霸,不知鐵裏總兵到底知道多少?”
“唉,深不可測,深不可測!”鐵裏古眉頭緊皺,道:“據傳言,此妖可隻手拿日月,張嘴吞天地;興致起來,搬山挪嶽;生起氣來,翻江倒海!”
薛剛聽著都感覺有點荒謬,道:“鐵裏總兵,咱們都是修行人,自然知道修士的極限在那裏。這話您相信?”
“信!怎麼不信?”鐵裏古老氣橫秋地道:“年輕人,別小覷了天下英雄。極限?哼,忠孝湖你看過沒有?乃是忠孝天王與妖魔大戰而成,方圓千裏,深數百丈。按你的說法,是不是不可能?”
修士修至金丹,就可容顏不老。
薛剛如今看去,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被鐵裏古稱一句“年輕人”,也還可以接受。
但被人拿自己的事跡來教訓自己,薛剛就頗有哭笑不得之感了。
他苦笑道:“可是,我聽說,忠孝湖是因為各種條件機緣巧合而成,可一而不可再。”
鐵裏古頗為不以為然,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忠孝天王是什麼人?咱們南贍部洲的土著而已。而黃天霸呢?卻是外洲來得大妖。外洲你懂嗎?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有什麼不可能的?”
其他三洲對南贍部洲的確存在著碾壓之勢。
雖然薛剛覺得,再大的差距,也不會使同級修士在修為上有數量級的差距,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辯駁之言。
這時候,鐵裏古又繼續道:“黃亮的本事,您見識過了吧?見其子知其父,黃天霸的本事可見一斑。”
薛剛皺眉道:“若黃天霸果真如您老所言,咱們又該如何對付他呢?”
鐵裏古斬釘截鐵地道:“沒有辦法!”
薛剛都被老頭子繞糊塗了,道:“您把在下找來商議對策,又說沒辦法對付黃天霸,又這不矛盾嗎?”
鐵裏古淡然一笑,道:“一點也矛盾。老夫之所以把您請來,是想和您商量個事。”
“什麼事?”
“黃天霸絕對不可力敵。您如果真想行俠仗義,就假戲真做,和小女成親,把她帶走吧!”
鐵裏金娥對夫婿的選擇,實際是重“色”輕“質”,對薛剛這個黑大個子當然不怎麼滿意。
她趕緊道:“爹,您胡說什麼呢?”
鐵裏古麵色一沉,道:“老夫這個主意,叫做兩權相害取其輕。你不樂意嫁給王英雄,難道要嫁給那個犬妖?”
薛剛聽著這話都那麼別扭,兩權相害取其輕?難不成我還成了害了?
他麵色一肅道:“鐵裏總兵,我再問您最後一句,關於黃天霸的功法,您到底了解不了解?”
鐵裏古麵露尷尬之色,道:“這個麼……實不相瞞,北烈國內從未有人見過那老妖出手。”
“好吧。”三爺站起身來,道:“既然鐵總兵沒有與那黃天霸決一死戰的心思,在下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