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霞驚訝道:“難道不是這樣?你剛才不是認輸了?”
薛剛不屑地道:“某家之所以認輸,一是為侯將軍留點顏麵。二是不想無辜百姓遭災罷了。”
這話可不是薛剛在死鴨子嘴硬,而是實情如此。
侯成不惜耗費法力為百姓謀福,不管初心如何,都值得褒獎,薛剛勝他,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另外,這半個時辰的暴雨已經足夠了,再做法一次,東平府就不是受旱災而是受澇災了,薛剛怎麼能幹這事?
待他把這番理由詳細講明,侯成滿麵不屑之色,道:“姓安的,你指望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這事了了?也太幼稚了吧!廢話少說,能降雨你就做法,降不了雨你就乖乖認輸。”
“哼哼,那可不盡然。”三爺眉毛一挑,道:“我還有第三個法子。”
言畢,薛剛飛天而起!
侯成雖然停止施法,但是雨隻是小了些,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薛剛搖身一變,化作三十丈大小的巨人,對著虛空禱告,道:“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懇請上蒼聽吾敕令,雲收雨歇。”
轟隆!
一聲悶雷響過,漫天烏雲全部消散,一輪紅日高懸西方。
日光照耀之下,相貌平平的薛剛,如同披上了一身金色的衣衫,仿若神人。
更有一道七色彩虹高懸其頭頂,顯得其功德無量,卓卓不群。
“哎呦~~”
王霸本來手撚墨髯,見此狀況,心裏一驚,把一縷胡須扯了下來,訝道:“怎麼可能?”
降雨的過程,是以自己本身的仙力,溝通自然界的雲霧來實現。事實上,仙力隻是個引子,真正降雨地,還是這方天地。
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雲霧完全驅散,靠的就隻能是本身的仙力了!
即便以王霸的功力也萬萬不可能!
侯成道:“肯定是他隻驅散了獨孤城的雲霧,王爺不可上當。”
王霸緩緩搖頭,道:“侯將軍,恐怕你想錯了。孤王能感覺得到,如今整個東平府已經豔陽高照,你若不信的話,盡管仔細查探。”
“果真如此?”
侯成再次升空,化為一道流光遠去。
一刻鍾之中,侯成按落雲頭,滿臉苦澀道:“常言道,覆水難收。安軍師,您這個手段,某家服了。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用了什麼神功妙法?”
薛剛論控水之力當然比不上侯成,論功力深厚也遠不及王霸,他這次是真作弊了。
實際上,他化身巨人,祭拜天地隻是個幌子,真正起作用的,還是溝通天地意誌,請求天地意誌把這些雲霧收走。
他乃天命之子,理應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雖然天地意誌不能幫他直接對付敵人,但改變天氣還算是正當要求。
但這個理由卻是不能對侯成說明的,薛剛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硬碰硬,但具體如何做到的,就請恕某家敝帚自珍了。”
薛剛初來乍到,不願意交淺言深,侯成也無可奈何。
他穩了穩心神,提出了最後一個考驗,那就是比速度。
薛剛聽了微微皺眉,道:“世人誰不知大鵬金翅雕速度最快,金將軍就在眼前,咱們比這個不是班門弄斧嗎?”
侯成冷笑道:“你是不是班門弄斧我不敢說,但某家絕不是班門弄斧。傳聞孫大聖的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在下不才,兩三千裏還是有的。”
“哦?是嗎?那你剛才繞著東平府轉了一圈,怎麼用了一刻鍾?”
“那是因為某家的秘法消耗巨大,不能輕易施展,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安軍師,你敢不敢比?”
“這……”薛剛還真猶豫了。
他有五大變身,對於速度奇快的敵人,也不是不可一戰。但單純比速度,不論其餘,就沒什麼優勢了。
侯成緩和了一下口氣,繼續道:“若是不敢,還請安軍師主動認輸。某家敬你的本事,以後絕不主動宣揚今日之事。”
薛剛哂笑道:“以己之長擊敵之短,莫非還有什麼光彩不成?就算你四處宣揚此事,丟臉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然而,就算口舌得利,也絲毫改變不了大局。
畢竟,如果非讓王霸選一個的話,他肯定會選擇跟隨他日子較久的侯成,而不是初次見麵的安金。
最終,薛剛一咬牙一狠心,道:“也罷!就算明知不敵,某家也沒有主動認輸的道理。到底怎麼比,你劃下道來吧。”
侯成胸有成竹地道:“此地往東五百裏,就是東嶽泰山。在泰山頂上,有一座碧霞元君廟。咱倆誰先到廟門前,就算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