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也不說話,隻是微笑回應。從樊城離開的時候,馬平和秦太監說過,這西京歸根到底是吳家人說的算,而吳家極有可能是自己的仇人,所以胡飛不想得罪這個吳征,他隻想安全的趕往京城。
吳征接著說道:“在下聽聞三位前來,特在明月樓備下一桌酒宴,二位務必賞光。”
張可為早料到如此,也不多說,對著吳征說:“有勞公子掛念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見張可為應了下來,胡飛也不囉嗦,他相信,吳家勢力再大,也不敢拿張可為怎麼樣,若是張可為在魏境之內還出了差錯,魏周兩國定然大戰一場,跟在張可為身邊,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三人駕馬隨著吳征前行,西京城內人流熙熙攘攘,路人見到吳征,也紛紛讓開道路,看來這吳征在西京城也是人人知曉了。
不多時,便到了一家酒樓,眾人下馬,胡飛一看,這酒樓三層高,占地極大,比周圍的建築足足高了一大截,樓頂掛著一塊大牌子,上寫明月樓三字,門口兩隻石像高大威猛,但胡飛卻看不出是何動物,有些像狼,又有些豹子,胡飛從來沒見過這等動物,於是多看了幾眼。
發現胡飛盯著石像看,吳征笑著對胡飛說:“這是我吳家的族徽,這種猛獸叫戎,魏國並沒有,隻有東方巨島才能見到。說起來我們吳家不算是土生土長的魏人,三千年前,我吳家才一族舉族從東方巨島渡船來魏。。。這事大部分魏人都知道,胡公子年少從軍,不曾聽曉也不足為怪。”
胡飛笑著看了看吳征,他發現這個吳家長子果然是個巧人,對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當年是被充軍。在眾人麵前把發配說成了從軍,也算是給了麵子。
進的酒樓,胡飛再一次震驚,這酒樓還真是不一般,從外麵看,這酒樓大氣,一進來,卻發現這酒樓多了些文雅。整個酒樓是回字形建築,中間並無房頂,眼光直射而下,正中央是個巨大的水池,池中有座假山,溪水從山頂涓涓流下。
張可為也驚歎一聲道:“妙,魏人果然多奇思妙想。”
吳征一邊領路,一邊說道:“這酒樓雖然掛的是我吳家標誌,卻不是我吳家之人。”
胡飛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吳征笑著說:“這酒樓老板姓趙,在西京城倒賣鐵礦,生意中人,免不得交際應酬,又不喜別的酒家飯菜,索性自己開了一家。後來送了一些幹股給我,我才同意他用我吳家的標誌。”
“原來如此。”胡飛說道。
轉眼上了三樓,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幾名婢女正恭敬端著酒壺準備伺候。
吳征說道:“二位公子,我們就在此飲上幾杯如何?”
張可為看了看圍欄旁的假山,滿意的點了點頭。而胡飛的目光則是盯在滿桌的飯菜之上,他有十年沒見過這樣的餐桌了,一邊自己拽開椅子坐了下來,一邊對著烏兒說:“吳公子盛情款待,你還不快快坐下。”
……
這一頓飯讓吳征大開眼界,看著眼前的三人,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三人的樣子更像是幾年沒吃過東西的惡狼。
張可為還好些,最開始還和他閑聊幾句,後麵就不太愛搭理他了,估計是受了胡飛主仆二人的影響,生怕飯菜都被二人吃光。
胡飛和烏兒一坐下,就沒抬起過頭來,你吃就吃吧,那嘴吧唧的特響,還時不時打出飽嗝。。。
想起父親在心中的囑咐,吳征有些質疑,父親說張可為是周國皇子,自幼天資聰慧,器具不凡,胡飛是樊城的中流砥柱,是殺人不眨眼的硬茬子。他有些懷疑,或許天天幾頓美味,就能把眼前的倆人擺平了。
收了心緒,吳征對張可為說道:“父親叮囑我,一定要當麵向皇子表達謝意,感謝周國皇室對吳家的照顧。”
張可為抓起一個雞腿,對吳征說:“不必客氣。你家也繳了稅負,很小的時候,父皇就告訴我,不管哪國的人在周國貿易,隻要繳稅,周國都應支持。”
胡飛這才明白,原來主角是張可為,或許,作為大家族的錢家已經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十年已過,世競人遷,胡家就剩下了自己,也許錢吳兩家早就把自己給淡忘掉了。
吳征鄭重說道:“皇子此話差矣,我父親說過,周皇室仁慈,我吳家理當感恩,這次,我要奉父親之命,護送三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