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欒城,聽風樓(1 / 2)

胡飛嘴了說著要買下這柄黑劍,身子卻轉向旁邊的吳征,滿臉堆笑,說道:“吳公子,再借我兩千兩銀子如何?”

吳征臉色一抽,心想你可真敢獅子大張口,那可是兩千兩銀子,朝上一品大員一年俸祿才不過一千兩銀子,當然,隻是朝廷的俸祿而已。

吳征一臉羞澀,提著口袋對胡飛說:“胡兄,在下出來的匆忙,並未帶足銀子,現在隻有五百兩銀票了……”

聲音也是越來越小,吳征感覺很怪異,這一路下來姓胡的花了自己那麼多銀子,怎麼現在有種自己欠對方的感覺。

胡飛聞言一愣,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馬車,這才想起這一路自己確實花了不少錢,這吳征家財萬貫,但出門肯定也不用帶太多銀票。但是眼前這把黑劍顯然和自己有關係,已經看到了,怎麼能就此錯過?

正在糾結當中,身邊張可為卻對著兵器店掌櫃說道:“掌櫃,我這有一塊上等的玉墜,你看看能不能抵得此劍?”說罷,從腰間拽下一塊墜子。

聞聽張可為此言,胡飛心中驚訝不已,這張可為怎麼這麼舍得為自己花錢?

旁邊的吳征也是詫異,心道這皇子是不是傻了,竟然舍得為這傻大兵花兩千兩銀子買把破劍,雖說周庭有錢,但是這錢也不該這麼花吧。

掌櫃接過玉墜,眾人眼光不自覺的移了過去,隻見這塊玉墜晶瑩剔透,純潔無暇,雕工也是精妙絕倫。

掌櫃觀摩片刻說道:“好墜子,這海龍雕是周皇廷供玉,當得此價。”說完趕忙把玉墜揣入懷中,隨後叫夥計找了個上等的劍鞘,把黑劍插入鞘中,恭恭敬敬的遞到胡飛手上。

胡飛轉身看著張可為說道:“張兄果然夠意思,這銀子,日後我有了,會還你的。”

張可為也不說話,隻是對胡飛微微一笑。旁邊吳征聽到此話,心中不平,心想,你怎麼不說還我銀子?

眾人看天色已晚,就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一路下來,幾人不免都有些困乏,入得客棧便各回各屋休息。

胡飛找些事由把烏兒打發了出去,關好門,胡飛趕忙拿出黑劍和袖中小刀對比觀察,片刻後,他確認,這黑劍和自己的小黑刀確實出自一人之手,可這賣劍之人到底是誰呢?難道家中有人尚存活於世?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胡飛急忙把小刀揣入袖中,起身開門。

原來是張可為,得了好處後,胡飛對張可為極為客氣,笑著對張可為說:“剛才真是多謝張兄。”

張可為坐在椅子上,盯著胡飛,看了半天,才說道:“胡兄,你是否有事瞞我?”

胡飛不知道張可為為何如此發問,搖頭說:“我能有何事瞞著張兄?”

張可為指著胡飛腰間的口袋說:“我雖與你共事不久,但也算共過患難,對你還是有些了解的,你在樊城雖是罪籍,可十年下來總也幾十兩的俸祿。這一路下來,你基本沒動過自己的錢。”

胡飛有些羞愧,這一路,西京之前花張可為的,西京之後花吳征的,自己確實一個大子都沒動過。

張可為接著說道:“我不是說錢的事,我隻是好奇兩件事情。”

胡飛問道:“哪兩件?”

張可為看了眼桌上的一堆事物,隨手抓起一個說道:“這第一嘛,你在進西京之前雖然花我的錢,但大部分都是吃喝方麵,我不理解為何出了西京,你這般浪費吳征的銀兩,買這些無用的物件,不像你的風格。”

胡飛也不回答,問道:“那第二呢?”

張可為接著說:“第二就是這黑劍,我前年見你用過一把小刀,和這黑劍材質極其相似,這二者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胡飛聽到此話,也不做作,從袖中掏出一柄小刀,遞到張可為手上。

張可為仔細看了幾眼,說道:“果然是一樣的。這黑刀可是有什麼典故?”

胡飛沉默片刻,搖頭道:“沒有,是我小時,家父送我的禮物。”

張可為聞言若有所思,說道:“你家的事情我聽說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忘掉過去,好好活下去。”

胡飛心中茫然,如果能忘掉過去,自己怕是早被胡人殺死了。這些年,自己能活下來,完全是他想查明真相,他想知道胡家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滅門的。

他淡淡說道:“我現在就想好好活下去。”

張可為點頭,聲音有些惆悵:“這就對了,不隻是百姓家,帝王家也諸多風雲變幻,在利益麵前,我貴為皇子,還不是做不得自己的主。”

胡飛卻露出笑容,對張可為說:“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張兄不是凡人,文韜武略,不讓他人。如今困在魏國,不過是磨練罷了。”

張可為忽然望向東方,看了很久,才轉過頭對胡飛說:“別說我了,我這輩子無非是個附屬罷了。你還沒答我第一件事呢。”

胡飛沉思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你手上拿的那東西是遮我臉上烙印的,至於為什麼找他借,你就當他上輩子欠我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