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櫃宋大寶站在櫃台裏麵,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剛才客棧外麵那一場混亂讓他心有餘悸,他詛咒著眼前的兩個人,心想,你他娘的還有點讀書人的樣子麼?在我這客棧門口打死了人,以後我這生意還怎麼做?不就是補了空缺,做了官兒嗎?那姓胡的能就此罷休?
昨天聽那姓胡的年輕人聊天,隱隱透露出他已經被欽封了官職,自己還隱隱有些高興,以後也終於可以和過往的住客吹吹N B,說說我這客棧的往事,誰想到卻出了這麼兩個有辱斯文,擾人清淨的家夥。
俗話說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宋大寶正忐忑的觀望四周,忽然看到胡飛氣衝衝滿臉陰沉的走向自己,哎,該死的,這位小爺看來是要發飆了。
胡飛快步走到近前,抓住宋大寶的胳膊,口中問道:“是哪兩個王八蛋?”
宋大寶隻覺得肉疼無比,那手好像鉗子一樣,深深的嵌入自己的左臂,想甩也甩不開,不甩又疼的難受。
他隻好衝酒館門口的一個桌子望去,目光又轉向胡飛,露出乞求的意思。
胡飛本也無意招惹掌櫃,見到掌櫃指明了挑事兒之人,也就鬆開手,徑直朝那桌子走去。
滿酒館的人都衝著自己看,唯獨那二人好像喝醉了一般,侃侃而談。
張鶴晨、謝元兩個人也看到胡飛的舉動,他們也是頗為不解,說好了進屋喊烏兒出來吃飯,怎麼這前後腳的功夫,就好像不認識了一般?
胡飛像一個冰塊,透出濃濃的寒意,滿屋子的人都感覺到氣氛詭異,唯獨那兩個人像是絲毫沒有察覺。
胡飛卻是知道,那一胖一瘦兩個人明明早已經發現了自己,卻裝作沒看到自己的模樣,這讓胡飛心中怒火更勝,加快腳步,走到了二人所坐的那張桌子。
胡飛壓住心中的怒火,深沉的問道:“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這兩人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他們都是魏城人,魏城是皇族的發源地,占著地利,二人從小就認識了一些皇親國戚,家中在當地也是頗有實力,為了這仕途,家族走了各種關係,又花了數萬兩銀子才為他們買下了官職。二人聽說這如歸客棧多是住著一些來京的官員,特意住進這不起眼又看不起的店中,想多認識些朋友。
哪想剛才吃飯的時候卻無意間聽到外麵有人說胡人的土話……出去打那兩個胡人老婦,無非是想借著深愛魏國的名頭賺些喝彩,誰想到那些路過的百姓如此配合,竟然活生生打死了那兩個老女人。
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為了名聲,狠一點又何妨,索性連那年輕女子也一並滅了,在這魏國,殺兩個胡人不算什麼嚴重的事兒,況且二人剛在京察中謀了差事,官差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為難自己。
哪想到聽這酒館中人說,那個漂亮柔弱的胡女竟是一名客棧住客的侍女,而且這人還頗有些能耐。
眼見一個年輕人氣衝衝的從後院走了出來,二人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定是那胡女受了委屈,說給了那人,那人麵上過不去,出來找尋事端了。
聞聽胡飛發問,年歲稍長,低著頭,略微有些胖的男人開口說道:“本官孫道明,乃新晉戶部執事。”
瘦一些的男人也說道:“本官也是新晉戶部執事,謝晨褚, 你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