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井的直徑並不大,胡飛身體下落,兩手拍打在井壁減緩速度,誰想到這幹井並不深,一個呼吸之間胡飛就落在了井底。
井下一片漆黑,任胡飛眼力極好,在這井下也看不太清楚,胡飛隻好穩住心神,握緊小黑刀防備,並且用靠敏銳的觸覺來感知周邊的環境。
忽的一股細微的涼風打在胡飛臉上。果然有通道,胡飛冷笑。
胡飛的懷中是有火折子的,但是他不敢使用,這神秘人動作極快,行蹤詭異,自己不想再製造一個自己在明,對方在暗的局麵。
左手握緊小黑刀,右手觸碰著通道的內壁,胡飛走了進去。
通道裏頗為幹燥涼爽,腳下和兩壁的都比較平整,絕對是人為細細打磨過的結果,昨天聽張可為的管家說後院的井已經幹枯,看來這裏是被人當做了通道而已。
通道內不時有微風吹過,顯然另有出口,隻是地下幽黑,剛才跳落下來後也失了方向感,胡飛也不確定現在所行的方向,他隻好摸著黑繼續向前走去。
胡飛謹慎,步子極慢,每邁出一步,都要用腳尖輕輕試探,鬼知道這裏有沒有什麼厲害的機關,忽然,腳尖在通道右側觸碰到一樣東西,胡飛動作輕緩,用腳尖貼著這物件不停感覺,片刻後,他覺得這腳下之物是個罐子。
蹲下身子,用手又摸了一番,果然,是個體積不小的陶罐子,細一感覺,竟然有些像北方百姓家中醃那鹹菜的小缸。
胡飛用手輕輕拿開罐口的蓋子,忽然一股極為難聞的味道衝了出來,胡飛頓時被熏得向後一仰。
這一慌亂,胡飛竟然不小心把罐子踢倒,隻聽哢哢幾聲,接連傳來瓷器碰撞破碎的聲音。
那股熏天的臭味頓時充斥整個通道。胡飛終於知道這罐子是幹嘛用的了,這裏明擺著就是一個廁所,最起碼也是擺放那乘著穢物的陶罐的地方。
已然發出這麼大的聲響,胡飛也不再忌諱,趕忙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吹燃,四周頓時亮了起來。
眼前大約有六七個半米高左右的瓷罐子,都已破碎,流出穢物。胡飛被這味道熏得直流眼淚,不停的咳嗽,胃部開始翻滾,一時竟有些頭暈眼花。
胡飛忍住嘔吐的衝動,掩住口鼻,開始在懷中摸索起來,他不想被熏倒在這屎尿叢中,隻想找塊破布也好擋擋臭味。
摸索半天,胡飛掏出一個物件,臉上一喜,像找到救命的解藥一般——多虧昨天買那幽蘭花時跟那老板討了一個香囊。
幽蘭花是蘭花中的一種,花香芳香清幽,盛開之時香飄十裏,又頗有凝神靜氣的藥效,可以泡茶喝,也可以擺放宅院,淨化穢氣。
胡飛把香囊抵在鼻孔,頓時一陣舒爽,隻感覺滿通道的臭氣都被逼退一半,心神也定了下來,一手拿火折子,一手要拿刀,實在騰不出手來,胡飛幹脆把香囊的細繩纏在牙齒上,叼在嘴裏。
有了火折子,胡飛終於能仔細查看這通道。剛才他在黑暗中還以為這通道是由較為平整的石塊夯入土壁,哪想到這石塊卻是一種不知名卻一眼便能看出質地極好的玉石,菱角全被磨平,整個牆壁看上去像冰麵一樣平整。
胡飛貼近牆壁,想仔細查驗石壁的材料,忽然一個身影竟然也拿著火光從那石壁中像自己衝了過來。
胡飛頓時口叫不好,使出渾身力氣,一腳蹬向牆壁,借助後座力,身體向後飛了出去,右手的黑刀也隨手甩了出去。
誰想到牆壁中人也甩出了一件暗器,向自己射來,隻聽鐺的一聲脆響,胡飛身子也靠住另一側牆壁。
安靜,異常的安靜,胡飛見那牆壁中的暗器並沒有穿牆而過,胡飛笑了出來,他看到牆壁裏麵的那個身影和自己保持著一樣的姿勢,他終於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這不知名的玉石,竟然有鏡麵的效果,但光線太暗,實在看不清,加之自己太過緊張,才會錯把鏡影當成了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