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陣大風過後,天終於晴了。
一處懸崖邊,花前月下,胡飛懷抱一人,坐看一片祥和景致。
……
“老東西,你說不說?不說我把你推下去。”胡飛一手摟住韓雲子的脖子,一邊威脅道。
“胡黑子,你到底……讓我說什麼?”老道士此時渾身瑟瑟發抖,聲音也含糊起來。
“裝糊塗是不?”胡飛一邊站起身子,一邊對遠處的潘六兒打了一個手勢。
很快,潘六兒就跑過了過來,安靜站在懸崖邊上,等待胡飛的指示。
“你身上有火折子麼?”胡飛問道。
潘六兒也不知道胡飛到底要做什麼,隻好掏出幾個火折子遞給胡飛,接著轉身再次離開。
胡飛一邊把火折子揣入懷中,手中隻留一個,一邊拿出袖中的小黑刀,陰笑著對韓雲子說:“你可聽說過前段日子我救了兩位皇子和孫尚書?”
韓雲子不知胡飛為何突然問出此事,隻好茫然的點頭。
胡飛打開火折子,輕輕吹燃,此時山中霧氣昭昭,火焰並不明亮。
胡飛左手持刀,右手用那火折子輕輕向刀尖撩去,忽然,呲的一聲響,冒起一股白煙,緊接著便生出一股惡臭。
韓雲子急忙退後,好歹這老東西也算是個大夫,他一眼便看出了這刀上塗抹了一些東西,隻怕是一種奇怪的毒藥。
火光盈動之下,胡飛臉色尤為滲人,他對著韓雲子陰狠狠的說道:“你若再不說,我就用這刀子劃你,倒不是什麼難治的毒,用火燒了患處便可,你想不想試試。”
韓雲子心中驚恐,卻也不敢再往後退,身後便是懸崖峭壁,此時他的半隻腳已經騰空,隻怕在多走一步,便會落入深淵,摔成爛泥。
忽然,老道士跪倒在地,臉色痛苦,竟然哭了出來,對著胡飛哭喊道:“大人饒命,我不去海城便是了,大人不要壞我性命。”
胡飛聞言怒氣更盛,一邊拿著小刀想韓雲子刺去,一邊咬著牙吼道:“他娘的你這個老東西以為小爺我和你鬧著玩是不?”
“停……停……停,我說。”裝模做樣的韓雲子見胡飛真是下了狠心,急忙喊道。
胡飛這才冷笑一聲,收回短刀,冰冷的看著韓雲子,等他說出下文。
老道被胡飛這麼一嚇,此時身子不住的顫抖,緊吸了幾口空氣,又不停的用手拍向胸口,緩了半天,才不情願的說道:
“有人托我給公主傳個信。”
“什麼?”胡飛聞聽公主二字,雙目圓瞪,緊緊抓住韓雲子的衣領,高聲問道。
“我說,有人托我給青燕公主傳個話。”
胡飛聽到青燕兩字,心中一寒,看來還真有人知道李青青的存在,自己卻還當眾人都是傻子,他很想抽自己幾個嘴巴,自己爛命一條倒無所謂,那李青青在井下藏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活下來,若是被自己害死,這一輩子恐怕胡飛都不會原諒自己……況且,此時胡飛已經放不下這位比自己大個十來歲的女人,今天下午聽她所說,似乎終於狠下心思托付於自己,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一股殺意湧上心頭,短刀再次從袖中滑了出來,隻要一狠心,便可以把眼前的韓雲子殺掉……
……不對,胡飛忽然意識到,自己從沒像別人提起過任何關於李青青的事情,也從沒打聽過這位公主,旁人若是知道李青青的存在,恐怕也是在自己搬入公主府之前便已經知曉了,這房子是孫仲陽送與自己的,難道是孫老頭兒?
韓雲子看胡飛愣住,眼珠子轉來轉去,臉色變幻多端,也猜想到,隻怕自己已經在那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為了小命著想,韓雲子急忙對那胡飛說:
“胡大人,你也不用猜了,是公主的父親李夢然托我捎的信。”
“什麼?”胡飛再次震驚。
韓雲子狠怕胡飛把自己捅死或是推下山崖,急忙解釋:“老道我在文縣修行了三十多年,專治疑難雜症,所以也頗認識些達官貴人,李夢然自然也有些難言之疾,那日我突然收到他用信鷹傳來的書信,托我混入你的車隊,找個機會帶走公主,送她到鳳凰島。”
“你之前和她說的便是這些?”
“嗯!”
“青青如何回答你的?”這才是胡飛最想問的問題。
韓雲子聽胡飛稱那青燕公主為青青,若有所悟,笑眯眯的對胡飛說:“她既然還留在你的馬車之內,如何回我很重要麼?”
胡飛皺眉,點了點頭,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到一樁緊要事,他再次抓住韓雲子的領子,手臂一用力,韓雲子便騰空而起,整個身子都飄在了懸崖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