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凶險難測。神秘人一去三個多時辰,音信全無。除了剛踏入屍氣未知領域,傳出的一聲咆哮外,仿佛石沉大海,就此沒了影蹤。
四人無助等待,墓穴中潮濕陰冷,刺鼻的氣味直讓人鬱鬱嘔吐。
靈屍大軍進攻數次,每次無功而返。折損了數千人馬,停滯在祭壇周邊,伺機而動。
祭壇周圍的玄黃法陣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泛起的光芒,軟弱無力,時隱時現,眼看就要消耗殆盡。
四人暗自焦急,秦言與左辰妍出陣,與靈屍大軍廝殺數回合,狼狽的進了祭壇。兩人全身血汙,衣衫戰服上被靈屍的利爪撕破了不少。
“這些靈屍的戰力起碼暴增數倍,連我的戰服都吃不消它們的攻擊,要想個辦法才行。”左辰妍盤膝恢複,身上的戰服同樣在修補受損。
秦言麵色蒼白,一道道龍形元力環繞身體,他的臉色慢慢變紅、變青,逐漸恢複健康的粉紅色。他輕聲一歎,道:“沒想到,屍毒這麼猛烈。要不是我身有龍靈護體,後果不堪設想。我們要想打出去與他彙合的想法,徹底化為泡影了。”
司徒浩然拿出歸元丹與天元丹,不住的吸取當中的天地元力,籠罩在兩人的周圍。天地元力一出,直接被兩人快速吸收煉化。這樣的恢複速度,比吃丹來的要快一些。林沐風一眨不眨盯著靈屍大軍的動向,沒過多久,他大聲喊道:“他們又要進攻了!看來是想耗盡符紙中的玄黃之氣!”
大地再次隆隆顫響,整座祭壇也隨之顫栗起來。當最前麵的靈屍靠近祭壇時,符紙上的玄黃之氣,隻是輕微的一閃,就溢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不是進攻,而是將祭壇包裹起來。靈屍舉著破舊的殘兵,用鋒利的爪子和加固的軀體,硬碰硬的敲打起玄黃之氣凝聚成的保護罩。
按照這種趨勢,不出幾個時辰,玄皇氣罩就會被打爆。那時,四人將圍困在祭壇上,才是真正的困獸之鬥。
四人各守一個階梯口,司徒浩然也不例外。雙拳雷元力鼓蕩,沉聲悶喝,一拳擊出,雷電洶湧。雷電不愧為屍體的最強克星,上前的靈屍本能中察覺到了恐怖,腳步向後退卻。司徒浩然豈能放過,灌注雷元力的全力一擊擊打在靈屍的額頭第三眼。隻聽“啪”的一聲響,靈屍的第三眼炸開,爆成一團血霧。靈屍利爪一掃,吃痛的向後倒退,嘴裏發出嗷唔嗷唔的慘叫,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過多久,就化成了飛灰。
司徒浩然想要用如今威力最強的殺招雷霆動,可是這一招的副作用太大。以他的體質,還無法完全適應高強度的雷電。現在退敵才是要緊,萬一自己受傷,豈不是要給同夥帶來麻煩。思前想後,司徒浩然一板一眼的揮動九轉雷神訣最基礎的拳法。但是他的效率,卻是最高的。幾乎每一拳,都要幹掉一具靈屍。殺到最後,司徒浩然手腳發軟,滿地都是灰塵。倒在他拳下的靈屍,已不知有多少。靈屍大軍再一次退去,殺到麻木的四人,沒有了剛開始的興奮歡呼,托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祭壇上麵,背靠背坐下來,努力吸收丹藥中的天地元力,盡快回複即將枯竭的丹田靈根。
“浩然,你練得是什麼功法?太犀利了!靈屍一拳一個,殺的比我和秦言都輕鬆很多!”左辰妍的架子,完全放了下來。在這種環境下,放心的將背後最薄弱的破綻交給同伴。四人幾個時辰的相互依賴,已經讓彼此的心得壁障打開了一個缺口,故此才有左辰妍一問。
“噢,這個啊。這是我師傅從一處神秘的地方得到的,你們也大概聽說了。冷麵丹王的弟子,除了會煉丹之外,沒有其他的本事。那個混賬老頭子除了給我築基之外,就沒教過我哪怕丁點的修煉。他臨走的時候,將這本功法交給了我,沒想到,竟然真的讓我練成了,這也許就是天意吧!”司徒浩然扯了一個謊言,並不是他不信任,而是為了將麻煩攬在自己身上。越少人知道這件事情,對他、對別人都有好處。
“是這樣呀,丹王前輩不愧是陸地神仙。我也期待將來的你的作為,這本功法,或許會讓你踏入本不該進入的領域。”
秦言點頭讚同:“我也這麼覺得,司徒雲楓憑借一本神秘功法就能如此,你也絕不會比他遜色多少的。”
司徒浩然報以微笑,雖然知道兩人是在安慰自己,他心裏還是很感動。朋友的支持,簡短的幾句話就夠了,就會讓他心裏很舒服。
突然,未知的墓穴遠方,群屍震天嘶吼。強大的音波,瞬及而至,四人使勁的捂著耳朵,還是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被聲波衝擊破碎。
一團漆黑的雲霧,自遠處若奔雷閃電,一個眨眼就到了祭壇前。來人是一名身材高挑,麵目清秀,穿著黑色絲質鬥篷,他的五官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隻能讓四人隱約見一個大概。胸前的絲質鬥篷已經裂開,留下了五道長長的裂痕。紅色的血液,殷殷流出,冒著絲絲的烏黑色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