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然謊話連篇,半真半假,將與冷麵丹王相處的十年,悲情交加的講了出來。知道內情的牧神風三人,忍著惡心退了下去。當聽到司徒浩然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握拳仰天長嘯時,清清眼中淚花閃現。躲在屋子裏,透過門窗縫隙觀察著外麵一舉一動的三人,都異口同聲的喊道:“不會吧!這樣的話也相信!”
司徒浩然偷眼瞄了瞄清清,心裏有負罪感。謊話可以欺騙敵人,也可以安撫親人,但是清清這樣純白的女子,用來欺騙的話,多少有點卑鄙的感覺。
從字裏行間到言行舉止,清清表現的落落大方,想法清晰,條理之間也是張弛有度。既不會讓人覺得做作,也不會覺得誇張。可以說,清清受到了極好的家庭禮儀教育。但是司徒浩然每說一句與修煉無關的事物,都能引起她的強烈關注,對於疑問打破沙鍋問到底。表現出來的好奇和疑惑,都不是假裝出來的。司徒浩然心中愧疚的同時,也在暗暗感慨:“本以為月月就是很單純的,沒想到,在修煉界竟然也能遇到與她一般單純的女子。難道女孩隻能關在木屋當中,等待出嫁的命運嗎?”
司徒浩然的想法固然沒錯,可是他卻忘記了天下大勢。古往今來,都是男子征戰沙場,女子勤持操家。也隻有天賦異稟的女子,才會被選作修士。清清的家世,又過於特殊,身份敏感。家人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才將她禁錮在海外。目的是為了她能夠得到家人的保護,自身的性命得到保障。
清清拿出一塊紗巾,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這一會兒,她的眼角已經紅腫,臉色因為情緒激動而通紅。讓司徒浩然看了,心生憐香惜玉之情,不忍在編謊話觸動她脆弱的心弦。
見司徒浩然突然閉嘴不講,清清不滿的撅著粉唇,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的話大半都是在騙取我的眼淚。其實這一次出來,我是瞞著家裏人的。你們起先看到追逐我的人,都是滄瀾閣的弟子。我將他們打發走了,父親肯定會再次增派人手。我在海外孤島上太久了,不想再回去了。你們四個男人,雖然都是口花心花,卻沒有膽子將想法付諸行動。”
司徒浩然愕然,屋子內偷聽的三人也都啞口無言。原來,不止是司徒浩然在編謊話,清清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真話。司徒浩然拍著額頭,沮喪的坐下,悶著酒水。
清清露出勝利的微笑,伸出玉手在司徒浩然麵前,鄭重道:“我叫雪月清,滄瀾閣閣主的掌上明珠。那麼,我能不能今後留在丹王穀,跟你學習煉丹之術呢?”
司徒浩然愣了一會兒,見清清眼中流露出的迫切和渴望,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白皙嫩滑的手掌:“我叫司徒浩然,丹王穀穀主,請問我有什麼理由要將你留下呢?”
清清抽回手,拖著下巴想了一會,眼前忽然一亮,道:“丹王穀沒有一次心細如絲的女子操持,肯定會在某些方麵有所欠缺,而我可以補充你們欠缺的位子。”
司徒浩然大吃一驚,麵色也略微通紅,他的眼睛瞄了瞄屋子方向。正看到三顆人頭從門縫中露了出來。三人臉色十分迫切,丹王穀欠缺的,在明顯不過了。司徒浩然也沒有想到清清竟然這麼開放,開放就開放吧,這話說的那麼直接。還從未在男女之事上做出重要一步的司徒浩然,立刻就感覺心跳加快,尤其是像清清這樣的絕色美女。
清清的心思很縝密,當看到偷聽的三人,又望著司徒浩然突然改變的臉色,立刻知道他們想歪了。嘴巴氣鼓鼓的,不滿道:“不要想歪了,我說的是給你們縫補縫補衣服!”
“呼”司徒浩然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同時,心裏也隱隱有些失落。至於其他三人,則歎著氣回到了各自的屋子。清清見司徒浩然又不說話,忙道:“到底怎樣嘛!”
“這個……”司徒浩然心裏亂如麻,丹王穀的確缺少女人,不過當女人送上門時,又不好抉擇。女子未嫁,與四名男子住在一起,傳出去的話,別人還以為丹王穀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呢。不答應吧,清清是偷跑出來的。對於她的遭遇,司徒浩然也很同情。本著憐憫之心,也不希望她重新關回小木屋。兩個決定,在腦海中打架,不分勝負。
“讓她留下好了,說不定以後會幫你解決大問題。”就在司徒浩然不知作何選擇時,青牛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清清循著聲音望去,當看到比擬獅象體積的青牛時,驚訝喊道:“好帥氣的牛牛啊!來,姐姐抱抱!”清清幾個起落,正巧落在青牛的背上。玉手在他的腦門上摸來摸去。
司徒浩然怔怔出神,腦海裏一直在回想清清剛才的那句話,心裏不禁腹誹:“可愛的牛牛?他很可愛嗎?真的有那麼可愛嗎?為啥我就看不出他有那麼可愛呢?”
青牛沒想到,一句話就招惹來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奇女人。清清坐在青牛的背上,姿勢花樣繁多,玩的不亦樂乎。青牛的睡意全無,猛地起身,仰天長嘯:“本神皇是獨一無二的聖神獸,你竟然說我長得可愛,而不是凶悍。極度有損我的威嚴!女人,你挑釁本神皇,將受到本神皇的懲罰!”
司徒浩然暗叫不好,青牛的脾性大的可怕。能坐過他的背的,隻有他和已故的冷麵丹王。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那突飛猛進的修為境界,可以說,他的懲罰,就算是鐵戰來了,都要頭疼。就在司徒浩然出聲要阻止的時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青牛的懲罰,一時間讓司徒浩然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