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股溫泉從我臉上衝洗下來,我醒了過來,吳東來正在向我的臉上撒尿,而紅葉菲卻跪在吳東來麵前,很渴望的樣子,看著吳東來撒尿,還伸出舌頭去接尿液,尿液從她的舌尖衝過,淋到我臉上。
嗬,我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此時,我和紅葉菲就像兩隻狗,被吳東來隨意地侮辱。我崩潰地躺在地上,仰麵看著天空,我已經分不清在我臉上流淌的是尿液還是眼淚。
內心的絕望,讓我已經失去生存的意誌,在這一刻,我的內心是平靜的,是虛無的,我已經不存在,我已經徹底心死。
隨後,我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怒吼聲,那是我舅舅的聲音,緊跟著,衝洗下來的尿液停止,嗬,我和紅葉菲得救了。而天空卻突然變得暗然失色,我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醒來。
吳東來聽到吼聲後,轉身往後麵的樹林跑去,舅舅的人追了上來,舅舅抱著我搖晃,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但是我不願意再醒來,我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我和紅葉菲同時被送進了醫院。我很長時間沒有醒來,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不願意再蘇醒,我想就這樣永遠長眠。
我肚子上的傷口,裂開得很嚴重,因此我再一次進了手術室,然而,我不再感到疼痛,我也始終不願意再醒來。
後來,我聽到了我媽的哭聲,她一邊哭,一邊叫著我的名字,可我依然不想再醒來,就讓我睡吧!安安靜靜地睡吧!永遠不要醒來。
後來,醫生說我,危險期過了,但卻不願意從潛意識裏醒來。是的,沒錯,我是不願意醒來,我承認我被吳東來打爬下了,我承認我的意誌被消磨了。我願意就這樣死去,我不願意醒來。我也不要再報仇,我也不再擔心我媽,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一切都無所謂了。當一個人絕望到這種地步的時候,除了去死,沒有別的念頭。
後來,又有很多人來看我,有老師,有同學,還有我那幫哥們兒,他們都在哭,他們都在叫我的名字,在輪流著跟我說話,但我不想理,我誰也不想理,就讓我一個人吧,我就想一個人。
後來,還來了很多警察來調查,他們在詢問舅舅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來又去問紅葉菲。紅葉菲的傷不算太嚴重,沒過多久就醒了,隻是現在依然躺在床上休養。
後來,她也來我房間了,她坐在床邊,哭著對我說:“江城,你要快點醒過來,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嗬,我在心裏回道,對不起,菲菲,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我如何保護你?我就是一個沒用的人,我就是一個懦夫,我就是應該去死。我的心已經麻木了,我想要丟下一切,包括我的我媽媽。
我媽說我狠心,我覺得我真的能狠下心來,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多餘,就當我從來沒來過吧!
後來,我爸也來了,這一回,他沒在跟我媽吵架,而是跟著我媽一起流淚,他抓住我的手說:“城城,爸爸來看你了,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但我不想理他,真的不想理,盡管一個老男人在我麵前流淚,我依然不想理,但我心裏突然之間覺得有點酸,父親,你從來沒有對我這麼溫和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關心過我,這種遲來的愛,讓我心裏有點酸,讓我想要哭泣,我哭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