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被推進急救室半天不出來,我跟我媽急死掉了,那時候我也挺後悔的,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就不生他的氣了,都怪我把車開太快,他為了追上我所以……,唉!要是我爸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就一輩子對不起我媽了。雖然他對我媽不好,可是,我媽看到他翻車的時候,竟然那麼緊張,就知道我媽有多在意他了。何況,他是我親爸,雖然一直以為我都在生他的氣,但在這一刻,所以有的氣全消了,父子依然還是父子。
後來,我舅舅也來了。我們三個就在外麵等,等了很久醫生才從裏麵出來,說生命危險過了,隻是身上幾處肋骨斷了,還有頭也有惱震蕩。不過還好,不算特別嚴重,不會死人,也不會成植物人。算是有驚無險吧!
我爸轉到住院部後,天天都是我媽跟我陪著他,那時候,我才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臉,這張臉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仔細地看過了。心裏,感觸很多。但要說傷心,似乎也不傷心。我對這個男人,真沒有多少感情,我甚至想過,如果他死了,我會不會掉眼淚。我覺得,我的生活裏,他太少出現,有一種有他不多,無他不少的感覺。有時候,我冷得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冷了。
陪著他,我仿佛隻是陪著一個熟悉的人而已。而並不是帶著濃烈的情感。
後來,我爸的情人來了。那個女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挺漂亮的。而我現在,對她竟然也沒有恨了。看到她出現在醫院裏,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是一個熟人來看我爸一個意思。
我媽看到她,也沒有多大反應,沒有大喊大叫,也沒追著那女的打,隻是那臉色嘛,肯定是不好看的。
那女的似乎挺尷尬,也挺心虛的,站在病房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們,大概也是覺得心有內疚,沒臉見人吧!
我媽怔了怔,說,你來幹什麼?
那女的說,聽說他出車貨了,我過來看看。
我爸瞟了我爸一眼,那會兒,我爸還是昏迷的,說,他還沒死呢!你到挺有心,看來他平常給了你不少好處吧!
那女的依然低著頭,一聲不哼。
我媽瞟了瞟她,說,現在你看到了,他還在昏迷中,你可以走了,而且,希望你不要再來,因為,我才是他妻子,你要是識相的話,最近跟他斷了來往,當然,你要是樂意,一輩子當他的小三也行,反正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我就算耗也要跟他耗到老。
那小三還是一句話沒說,然後猶豫了一下,走掉了。從那之後,那小三就再也沒有來過,而我爸也跟我媽合好了。
我爸醒來後,看到我跟我媽守在他身邊,他似乎挺高興的,他說,你們終於肯見我啦!我這車禍出得值得。然後拉著我媽的手,讓她原諒她。
那時候,我心裏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家庭幸福。我轉出去,自己一個人在過道上,把空間留給他們。我想,隻有這樣,我的家庭才是完整的。這算是遲來的幸福吧!
後來,紅葉菲慌裏慌張地來了,她說聽說我爸出事了,所以來看看,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了,不算太嚴重。紅葉菲說,那就好,你也別太擔心了,叔叔會沒事的。我說嗯。後來嚴芊芊也來了。
看到紅葉菲在,兩個女人碰麵,那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嚴芊芊一見到紅葉菲就心虛,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不過,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她們兩到是挺識大體的。
後來,紅葉菲約嚴芊芊到一邊去談事。
紅葉菲說,我知道你跟江城的事,也知道你心裏愛著江城,不過現在已經畢業了,很快大家就會四分五裂,你打算怎麼辦?
嚴芊芊說,等分數下來吧,到時候看能上什麼大學,如果能考上大學,那就上大學,如果考不上大學,那就出去打工。你呢?
紅葉菲說,我?我想跟江城讀一個學校,隻是我肯定是考不上的,我的成績我自己知道,連三流大學都考不上。
嚴芊芊說,如果考不上大學,你有什麼打算?
紅葉菲說,我現在也很茫然,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不過,我想,我還是最適合當女流氓。
嚴芊芊說,是啊,你比較有本事,還能當女流氓,可是我就不行了,如果考不上大學,恐怕就隻能打工了。
紅葉菲猶豫了一下,說,那江城呢?你舍得他嗎?
嚴芊芊看了看紅葉菲,鼓氣勇氣說,舍不得又能怎麼樣,他注定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成績好,人又聰明,什麼都好,相信他會有很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