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進來的瘦削身影,範文明是心疼的。心疼她家的遭遇。更心疼她遭人暗算。
“我知道你就是那晚的人。即使在黑夜裏我也能看清楚的。所以你不用再欺騙我,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範文明急切的說道。
“你就不能不說那晚的事嗎?你明明知道那晚對我來說並不是好事。你總是提醒我是何居心?”劉媛媛眼裏充斥著強烈的憤怒。她之所以一直低著頭不看那人,完全是因為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看見那人就想要撲上去掐死他。為了保持那一滴滴的理智,她隻能低著頭。
“我,我沒有別的居心,我隻是想要娶你,當我知道你就是劉先生的孫女時,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麼的高興嗎?”範文明漸漸變得興奮起來。
而劉媛媛卻變得更加氣憤。因為他提起了自己的爺爺。勾起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悲傷。
“其實我是見過你的,那時候十二三歲吧?就是上前年的事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範文明說到這裏眼神變得空洞起來,思緒飄出好遠。“嗯,那一次我是應同學之邀出去春遊,馬車在經過一片寬闊的碧綠如毯的冬小麥地時。突然衝出一隻野狗,驚了我的馬。馬兒受驚狂奔起來。在轉一個彎道時把我從車裏甩了出來。很不巧的,我摔在了一堆石頭上,我的腿都摔斷了。鮮血從傷口裏汩汩的往外流,我按都按不住。疼痛加失血過多,我漸漸陷入昏迷。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在你家。是你和你爹救了我。我記得那時你曾告訴過我:你陪你爹去視察民情,路過那裏,所以才順路撿了我回家。及時了大夫,我才撿回了一條命。後來我還得到了你的細心照顧,我是不會忘記的。你們的救命之恩我怎麼也不會忘記。
當我聽說你家出了事,我就立刻派人去查了。你爺爺雖然被發配了,不過我有派人陪同一路照顧他。照現在的形勢看,最多三年我就能把你爺爺接回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人走茶涼的道理,我不是不懂。我早已見多了。”隨著範文明的講述,劉媛媛也想起了那個在她家裏養傷的陽光少年。說實話,那時候她還真的偷偷對那少年動了心思。誰知那少年一走就再無音訊,她也隻好把那份不切實際的心思放下了。
沒想到這個人再次重傷來到了她的麵前。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她救的他,而是他遇到了她而已。
“我,我真的沒有忘記你,你看這個東西你認不認識?”範文明拿出一塊玉佩。
“那玉佩可不是我的東西。”劉媛媛看他拿出玉佩,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不是玉佩,是玉佩上麵的絡子。這個絡子是用你的頭繩編製的。那天你的頭繩弄髒了,你把它洗了晾在院子裏的樹枝上,我瞧見了就趁你不注意把它順走了。”嗯,範文明說的這裏,臉不由得就紅得快滴出血來。
“後來我請人幫忙做成了絡子,係在了這塊玉佩上麵,我一直都隨身帶著。”雖然覺得難為情,但是範文明還是說了出來。他怕自己再不說出來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可是你……”你怎麼沒去我家提親?劉媛媛怎麼也說不出這句話來,最後竟生生變成了,“晚了,一切都完了。即使你有心,現在我的身份也配不上你了。你就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