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幾十名小弟在暴雨中揚起了手中的鋼刀,臉上剛毅的深情讓邪雨頓時臉色大變。飛鷹振臂高呼,“生死無悔!”
“永固任氏!!!”小弟們齊齊的暴吼,鋼刀舉起,整齊劈下,動作一氣嗬成,閃耀著寒光的鋒芒讓邪雨一陣膽戰心驚。
“白氏邪雨是嗎?”任流年一把扯爛了自己的上衣,“告訴老子——你,想怎麼死?”
“這個……”邪雨可謂是緊張到了極點,昨晚自己的傷勢尚未完全好,剛剛又是被任流蘇用手槍打傷,對付一般的小弟還是不成問題,隻是對上飛鷹或者是任流年絕對討不到好處。
“怎麼辦?怎麼辦?”邪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盡管白氏小弟是越聚越多,可是任家那邊的小弟也是準備好了衝鋒。
“咣當!”後方,傳來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
刹那間,全場寂靜……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聲音傳了過來,除了任流年周圍的數十人外,幾乎所有的小弟都是扔掉了自己的鋼刀,就連一些二線大哥都帶著自己的馬子們選擇了投降。
“怎麼可能?”任流年呆立當場,此刻,仿佛從虛空中飛出無數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他的臉上。
“你忘了我曾經是怎麼對你們的了嗎?你們難道忘了還要和我一起征戰天下的承諾了嗎?”
蒼涼的話語,抵不過蒼涼的人心。
“你們這些混蛋!”一名任家小弟還沒有放下刀,滿臉憤怒的盯著那些已經放棄抵抗選擇了投降的小弟,“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啊?”
“狗娘養的,小四,老大平時對你多好?忘了嗎?良心讓狗吃了嗎?”一名二線大哥也是異常憤怒的立在當場,恨不得用手中的鋼刀砍死這昔日的同袍。
“……”
不隻是這兩個人,數十名誓死跟隨任流年的小弟都是罵出了他們的心聲,而被罵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選擇還嘴,都是低著頭靜靜的站著,幾名小弟的眼角甚至是流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而同樣,任流年也是閉著眼睛,臉上已經被水濕透,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裸露的上半身就這樣浸濕在雨中,雨水毫不留情的流過他鱗次櫛比的肌肉,讓剛剛還豪情萬丈的任流年變得異常的冰冷,實在是偌大的諷刺。
“哥。”任流蘇擔憂的架住了任流年,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仿佛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戰、和,大小姐,拿個話兒吧!”任流年暫時沒有了反應,飛鷹將這個選擇的權利交給了任流蘇。
“你們……”任流蘇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幾十名小弟,“他們應該累了吧?”任流蘇想著,剛剛在西南方向險些全軍覆沒在對方的包圍中,再之前,有些人又是跟隨任流年支援喬氏總部,經曆過死戰的他們還有沒有力氣再一次拿起鋼刀呢?
“或許,這是任家最後的力量了吧?”任流蘇在心中默默的念著,也頓時浮現出了無盡的悲傷。
是啊,任家老爺子過早的逝世,讓重擔壓在了還是少年的任流年身上,當年的實力和勢力已經是一去不複返,近些年任家早已經是日薄西山,否則也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被白家如此迅速的擊破還沒有反擊的能力。
喬氏是因為老大的受傷而失去了指揮才呈現敗象,但仍然在頑強的抵抗著,更何況,他們還有三個老不死的支持;林氏現在的實力可謂是風生水起,再給林天憐幾年的時間,林氏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捉襟見肘,不過,就算是現在,林氏在林天憐的指揮下也是三大勢力中唯一一個戰損少於白氏的,白氏在東城區絕對是死傷慘重。
“可我們呢?我們除了引以為傲的情報組織,我們還有什麼?”任流蘇反問著自己,她真的很無助,任家,真的什麼也沒有了,“鷹眼,鷹眼,你們在哪裏?”
跟隨在冰毒身邊的鷹眼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誰在罵我?”不過想了想自己的離開,“罵就罵吧,反正老子不是你們的人。”鷹眼自我安慰著。
“呼!”目光掃向後麵的幾十名小弟們,他們的臉上仍然是幹勁十足,每一個人都是受過任家的大恩,如果讓他們送死,他們也會二話不說,如果讓他們投降,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可是,他們的身體……精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強實力,可是……
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