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勁兒太大,在孫勇手裏使勁掙紮著,偏分小子上前拉了幾下一點用不管,還被劉磊身體的慣性給撞到了地上。可是他並沒有放棄,他心裏明白,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劉磊肯定要開除,追究責任的話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老師,別打了,有事兒好好說。”偏分小子的語氣帶著哭腔,眼看就要高中畢業了,要是為這事兒丟掉畢業證可就完蛋了。
遠處一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緩緩沿著柏油路開了過來,開車的是校長李國富,他今天突發奇想,出來看看這些參加越野跑步比賽的學生的訓練情況。
多年的軍隊生活讓他至今仍然保持著早起的習慣,今天早上他先是在操場慢跑了一圈,停下後想起是越野跑步比賽訓練的第一天時,於是他回到辦公室洗了把臉,這個點司機還沒有上班,他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把車鑰匙走下了樓。
德國技術的大眾車,緩慢的行駛在鄉間的安靜道路上,1.8升的發動機發出唰唰的悅耳聲音。車裏的收音機放著阿杜的《堅持到底》,40幾歲的李國富輕輕的拍打著方向盤,合著音樂哼唱起來。
開了十幾分鍾,沿途三三倆倆的穿著紅色校服的學生在路上跑動著,這讓李國富心裏覺得比較欣慰。作為一個校長,當然是看見自己所管的學生聽話一些比較好。該學習時就端莊安靜的坐在教室裏學習,該參加運動時就應該活力奔放的出現在操場上,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學生。
桑塔納轎車嘎然停在了謝天宇幾個人的旁邊,李國富飛速的從車上下來,對廝打在一起的孫勇和劉磊吼道:“放手,幹嘛呢?”
說完,他還走上前使勁掰著兩人,李國富比這倆人都高,以前在部隊鍛煉過的身板依舊結實彪悍,他板著臉用力往兩邊推。
孫勇看見是校長後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鬆開手理了理頭發問了聲:“李校長早。”
倒是劉磊發起了慌,剛才和孫勇打架時他沒有慌,而現在看見一臉威嚴的校長後,心裏卻七上八下,腿也打起了哆嗦。
在四中,沒有幾個人學生看見李國富不哆嗦的。
“成什麼體統,嗯?孫老師,你說說怎麼回事兒。”李國富似乎很生氣,說話時嘴角抽動了幾下。學生和學生打架也就罷了,老師竟然和學生打了起來,尤其還是在校外,幸虧時間早路上沒有行人,這萬一要是被人看見傳了出去,四中的聲譽多麼受影響,他這個校長還怎麼當。
此時孫勇臉紅鼻子粗,喘著粗氣,他整理了下耐克的運動上衣,尷尬的說:“我今早出來看看學生訓練的情況,走到這裏他們幾個在打架,我批評幾句他就跟我動起了手。”孫勇說著,凶狠的瞥了劉磊一眼。
李國富舒了口氣,失望的看著謝天宇和劉磊幾個人,問道:“你們幾年級的?”
幾個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喘,聲音極低的報出了自己的班級。
“你們為什麼打架?嗯?”李國富眼神冷冽,語氣像是冰涼的刀鋒。
劉磊和梳著偏分發型的小子沒有說話,因為理虧,總不能和校長說是問低年級的學生要煙抽,然後人家不給就打人家吧。倆人都低著頭,支支吾吾不說話。
李國富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劉磊臉上,“說呀!為什麼打架。”
“校長,我說。”謝天宇看著李國富,又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幾個兄弟,剛才的氣還沒消,接著說道:“我們幾個跑累了,就站在這裏休息,忽然他倆過來問我們要煙抽,我們不給,他倆就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