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學生集體抗議示威事件過去後,有一半的學生都已經知道組織並且牽頭的就是謝天宇,就是這樣,謝天宇在四中更加出名了。這也告訴我們,在學校這個人口集中的地方,任何事情都不會得到保密,除非一兩個人知道,若是有了第三個,那麼就會有第四個、第五個、第一百個。
以前同學們都覺得他隻有拉幫結派,收小弟打群架,無惡不作。通過這次事件後,大夥兒都知道謝天宇還是一個關心民生追求正義的大哥。於是,一些看不慣他的學生,也開始對他有了好感。
尤其是他那些小弟,對他的崇拜更加劇烈了,簡直快要跪下膜拜了,跟這樣一個厲害的大哥混,多帶勁呀!
通過上次學生們在食堂鬧事後,馬慶斌不敢馬虎,在飯菜上下足了功夫,整了一塊兒菜譜和價格的牌子掛在打飯的窗口前麵,顯得比較正規。每天兩葷兩素,還有一個湯,主食除了饅頭和包子外,隔三差五的還包頓餃子什麼的。同學們都比較激動,覺得上次鬧事沒有付諸東流,這也對虧了幕後的策劃者謝天宇,所以每當同學們讚歎飯菜質量提高之後,都不忘再感謝一遍謝天宇。這項就像是西方人吃飯前都要感謝主感謝耶穌一樣。
雖然把食堂打理的挺好,馬慶斌並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心裏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要和學生搞好關係。四中這麼大,要是和每一個都搞好關係的話,那麼除了累死之外,並不會有什麼收獲。他心裏清楚,隻有和謝天宇成為朋友,以後才不會有鬧事這樣的漏洞。
這天中午,範騰飛正和譚大偉、徐華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這些人每次吃飯都坐在一塊兒。食堂專門有一塊兒地方成了他們的專屬區,是個學生都知道,那是謝天宇那些兄弟的地方。十幾張桌子全部沾滿,即便是有空的地方,也沒有人敢過去坐。
正在他們吃的時候,馬慶斌走了過來,並且臉上笑眯眯的。
“兄弟們?吃的怎麼樣?”馬慶斌搓了搓手,看著範騰飛,再看看另外這些人。四中有很多像是馬慶斌這樣的老師,名義上是個老師的職稱,實際上並不教課,比如管園藝衛生的老師,修理桌凳門窗的老師,宿舍管理的老師等等,這些人也沒有受過專業的師範培訓,就是一些社會上的閑雜人通過關係進來的。所以這些人和學生之間並沒有那麼遠的距離,學生們也都不怕這些偽老師,平常開個玩笑,打打鬧鬧都沒什麼事兒。熱乎起來稱兄道弟掰著肩膀都是常見的。所以馬慶斌走過來叫這幾個人兄弟,也不足為奇。
範騰飛看見馬慶斌就有點上火,麵對馬慶斌的問候,他並沒有搭理他,而是選擇繼續吃飯。
徐華一看場麵挺尷尬,雖然馬慶斌和他們有過節,但是他們鬧事也把馬慶斌折騰的不輕,所以既然人家主動過來聊天,不搭理人家也不對,所以他擦了擦嘴巴,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還行吧,這白菜燉粉條整的挺香,要是再放點血腸,就有東北的味道了。”
“這位兄弟你是東北的?”馬慶斌覺得剛才挺尷尬,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和自己說話,主動找起話題來。
“嗯哪,東北的,俺們那嘎達豬肉燉粉條嘛,哈哈。”徐華想起雪村的那首歌,於是開起了玩笑。
旁邊坐著的那些小弟們都沒有笑,低著頭吃飯,徐華覺得氣氛有那麼點小尷尬,所以拿起筷子繼續吃起來。
“兄弟,回去和你們大哥說說,晚上我想請他吃飯,就在食堂裏麵的雅間。”這種氣氛的確挺難受的,自己這麼大個人坐在一旁,愣是沒人理,於是馬慶斌撂下這麼一句話,悻悻的走了。
“他找宇哥幹啥?趁著吃飯時想收拾宇哥?”範騰飛瞅了眼馬慶斌的背影,問道。
“他敢收拾嗎?他不想在四中待下去了吧,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和宇哥談判。”譚大偉說。
“嗯,肯定是,他現在害怕咱們,他肯定知道上次鬧事是咱們背後整的,所以想討好咱。”徐華夾了筷子粉條,吱溜吱溜的往嘴裏吸,看樣子食堂中午的豬肉燉粉條讓他找到了東北的味道。
“待會兒出去,我給宇哥打個電話。”範騰飛說完趕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