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林牧之被自己嚇得癡傻,王大頭頓時一陣張狂大笑,向著自己身邊幾名狐朋狗友顯擺一二,便一步三晃的搖擺而去,仿佛一瞬間便成了林牧之中學課本裏萬惡的封建大地主,如果對方頭頂兒上在戴上一個小小的瓜皮帽,就更有視覺衝擊力了。
撇撇嘴,林牧之的靈魂雖然初來乍到,但卻也不是個怕事的主兒,心裏麵兒評價一番王大頭的奇葩造型,便把王大頭的威脅徹底沉到了黃浦江底。
不幸來到了這軍營當中,昨天還見識了一場堪稱宏大的血火戰爭真人秀,林牧之還是決定稍微低調一些,看看能不能了解點兒實時情況,順帶弄點兒能墊飽肚子的東西再說。
“夥房,肉……”林牧之喃喃自語,想要在這空曠的校場之上,能夠尋找到炊煙的方向。
“少爺,找什麼呢,昨兒個一晚上沒吃東西吧,別讓人看見,快吃!”
就在林牧之舉目四望的時候,一名瘦猴一樣的小個子不知何時來到了林牧之的身邊,破爛的青衣小帽,腰間插著一柄血刺呼啦的短柄斧,看似奴仆模樣,但卻又多出幾分詭異而來。
青衣小廝手中的饅頭既冷又硬,上麵還沾染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東西。
林牧之很餓,咽了口唾沫,但還是決定對這塊饅頭拒而遠之。
“算了吧,剛剛吃了點兒口水,已經很飽了,饅頭你留著吧!”林牧之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將饅頭推回到青衣小廝的手中。
青衣小廝臉上頓時一喜,不過很快又依依不舍的把饅頭遞向林牧之,好不容易把眼珠子從那塊饅頭上取下來,這才咬牙切齒的開口而道:“少爺,校場大訓一整天都沒飯吃的,昨天您在戰場上吐得稀裏嘩啦,又一夜沒吃東西,還是把饅頭吃了吧……”
林牧之看著青衣小廝那心疼的有些扭曲的臉孔,又看看那已經分不出什麼顏色的饅頭,很是感慨的拍了拍青衣小廝的肩膀,想要誇獎一下對方的耿耿忠心,但卻猛地發現,自己似乎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來著。
“那個,旺財啊,衷心可嘉,這塊饅頭就當是少爺賞你的了……”
“……”
青衣小廝滿臉無語的看著胡言亂語的林牧之,好半晌時間,方才委屈無比的開口而道:“少爺,我不叫旺財,我娘給我起名字叫十九,賣身的時候不改名字,咱們都是說好了的……”
林牧之咳嗽兩聲,再次嚴肅的拍拍十九的肩膀開口而道:“十九啊,少爺我當然……”
“砰!”
林牧之正要胡侃幾句話語,化解一下自己的尷尬,卻是在身旁傳來一聲沉悶無比的響聲,在林牧之目瞪口呆的眼神當中,一隻足足有簸箕大小的手掌劈手從十九的手中奪過饅頭,隨手塞進一張血盆大口當中,咀嚼兩下,便咽了下去。
那一個饅頭雖然很髒,但林牧之很想說,那饅頭也是真大啊,三兩不足,二兩總是要超出許多的。
就特媽一口,一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