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強巴、女記者、司機包括黑色的勞斯萊斯,大概心路上都有著不同的“堵”。現在是中午,北京作息時間,中午是不下班的,怎麼還會這樣堵車。難怪時下人們都說,首都,現在該稱為“首堵”。北京城此刻也就是個大停車場,車比螞蟻爬得都慢,看著車窗外人行道上匆匆的人流,真想下車步行。
我抽出了被攥在強巴手掌裏的手,汗津津的。
強巴對著我笑了說:“對不起,睿璽,見了你,我,什麼都忘了。”
“沒事的,強巴。”我回敬了強巴一個勉強的笑容。
女記者回頭朝我問:“你怎麼叫他強巴?他不是叫傑克.強巴嗎?”她又轉向強巴,有點咄咄逼人:“她,是你的情人,還是愛人?”
強巴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鬼丫頭,不許把現在發生的事情寫出來。”
我看到了女記者嫉妒、好奇、迷茫的表情,這表情在我和強巴的麵前不停地轉換著。
我不滿地看著強巴,拿眼神問他,她怎麼也跟來了?
強巴會意地一笑,他輕聲告訴我:“報社的記者,這幾天都被安排跟隨我采訪,寫畫展的報導。她現和我們一起住王府飯店,她叫柴靜軒,比央視《看見 》那位有思想的記者柴靜多了個軒字,是個很有才華的記者,廣院畢業的高材生。”
我勉強微笑著衝前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柴靜軒轉身的刹那,一雙美麗的眼睛正好和我的眼神碰到了一起,她還了我一個淺笑,卻無法掩飾她明眸中那極其複雜的光束來。
憑我女人的直覺,她,愛上了強巴。
車,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動的。
我們三個人都沒再說話。強巴不時會轉身過來,看著我溫婉地笑著。此刻的強巴,活像一個丟失的孩子找到了家,那笑裏透著喜悅與寬心。
強巴的繪畫,僅僅幾年的功夫,他就取得如此的輝煌,可謂翻天覆地。在英國相見的日子,我怎麼沒有看出畫家絲毫的光芒,我可真夠笨的。
車到了王府飯店,英俊白淨的門童走上來給我們打開門。強巴搶先下了車,伸出手給我,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中時,隱隱有種炫耀感,我用餘光看到了女記者不開心的表情,我佯裝什麼也沒有看到。我有了得勝者淺薄的驕傲,同時我也知道,兩個漂亮女孩兒間的戰爭也拉開了序幕。
到了房間門口,我又一次吃驚了,強巴住的是總統套間。
女記者也跟隨我們進來了。
強巴溫和地說:“柴靜軒,你先到你房間裏去休息,采訪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