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巴,強巴,你瞧,他們都看傻眼了,他們一定以為咱們在拍大片呐。”
強巴沒有說話,他的頭發在風中飄逸著,兩隻藍色的眼睛瞪著我,好久了才崩出一句噎死人的話:“還不都是你惹的禍!”
“怎麼會是我惹的禍?”
“難道不是嗎?你把我扔下不管走了!我看到我的鸚鵡了,本來,把它放了我就可以走了,那賣鸚鵡的也不會找到我。可是我心中被你惹得憋屈,沒地方釋放,才和那個賣鸚鵡的打起架來。看見你來,我成心挨那人一牛頭......”
“強巴,你成心挨打?你渾呀?那樣會出人命的。”
“我就是想出人命,這樣你才會心疼我,才會理我。”
“你用這樣的方式來釋放,簡直是不可理喻,你讓睿璽害怕了,我,都不敢愛你了,強巴。”
強巴什麼也沒說,他對著鷹小聲嘀咕了幾句,那鷹嘎地一聲長鳴,緊接著做了一個漫長距離的滑翔之後,突然衝向雲端,在空中一氣畫出了三個超大的圓弧,酷似我在北京遊樂場玩過的過山車遊戲。等強巴和他駕的鷹緩衝到我和我駕的鷹旁邊時,我的一雙眼珠兒還沒有轉動呐。
我如夢方醒,大喊著:“哦,太壯美了!”
載著我的那隻鷹不甘示弱,那陣式好像也要來個空中大回環,被強巴用口哨製止住了。
我還要歡呼,突然,看到了強巴把頭側向一邊,開始嘔吐。
“強巴,你怎麼了?”
強巴擺擺手,繼續吐著。強巴一臉痛苦地拍了拍鷹的翅膀,那隻鷹開始向下緩緩地俯衝。我的那隻鷹也努力地配合著,兩隻鷹一起降落到了雪山頂上。
強巴從鷹的背上下來,麵色蠟黃。
我心疼地問:“強巴,你哪難受了?”
強巴擺了擺手,不願說話。
我們都停下了說話。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強巴說:“沒事的,睿璽,我剛才是用力過度,把胃裏的食物都翻出來了,好久沒有跟人打架了。打架還是上初中的事情,今天打架,純屬宣泄,很痛快,多久沒有這樣痛快了,現在完全沒事了。”
“天葬師,你剛才嚇著我了。”
強巴沒理會我的話,反問我:“睿璽,你沒傷著吧?”
我搖搖頭,其實現在屁股還疼,我從小到大,哪經過那樣地摔打呀。我沒有告訴強巴,我怕他擔心。
“沒事兒就好,狗東西,他居然敢打我的睿。”
一個“睿”字,讓我心頭一熱。
“睿璽,你聽,我的心現在還在咚咚亂跳呢,我好揪心你。”
我知道強巴的意思,我故意往後撤著步子,說:“對不起,都是我惹得禍,讓你心跳加快。”
強巴一雙幽藍的眸子裏潮起潮落,他在等我呐。
我不裝了,猛地撲到了強巴的懷裏,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那一對兒鷹知趣地後撤著,兩個嘀咕一陣兒,然後一起飛走了。
“睿璽,你轉身氣呼呼的走了,我知道你幾天都不會再理我,我心裏很難受,可我很笨,也不知道怎麼辦好,我看見你坐在台階上了,還和那個都市來的大胡子說話,我更來氣了,所以才動手打人,也是借此教訓一下那些為非作歹的買賣人。”
“我的強巴,你教訓得漂亮,教訓得解氣,好一個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接著,我給強巴學著我和那個大胡子男人的對話。
強巴孩子一樣毫無顧忌地笑著,用力把我攬在懷裏,“我的睿,你還走嗎?”
“強巴,你難道就不能主動來找我?主動給你的睿賠情道歉?”
“我想過,睿、睿璽,可是我放棄了,我想起了許多事情來,最後放棄了。”
“強巴,誰惹你了,想起了什麼事情?”
“我想,隻要你不走,我會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到了那裏我會告訴你我的故事。”
“我肯定不走。”
“真的?”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真的了。”
強巴鬆開雙臂,“睿,我沒有辦法了?”
“強巴,什麼叫沒有辦法了?”
“我不是對你說過,我是不讚成山誓海盟的,我也說過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可是現在,我想說,我深深地愛上了你......”
我又一次撲到了強巴的懷裏:“強巴,那我們就好好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