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也笑了，“王厲，你真是個蠢貨，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幹的後果，要是我死了，你們王家七百多人口焉能活著！”
箭到弦上，王厲猶豫了，雖然很氣，但是黑牙說得不無道理，今日若殺死黑牙，它日，牙獄報複，還不得將族人屠戮幹淨。“隻要將烏石還給我，就可放你歸去。”
黑牙猖狂大笑，“我要是不還呢，你能耐我何？”
王厲真想一刀捅死黑牙。
“再給我五百烏石，我保證提著沈君的人頭來見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康明，我想你是知道的，在牙獄的殺手榜上排行第二，這次，我派康明取沈君的狗命。”
“再給他五百烏石。”
“族長，不可。”公孫刃道。
“限你半個月內提著沈君的人頭來見我。”王厲一瞪公孫刃，公孫刃隻得跺腳取烏石，很不情願地遞給黑牙，黑牙收好，下樓，去鐵城。
血衛散去，烏雲撲天，黑鳥早就無蹤跡。王厲背負雙手，望著茫茫遠山，公孫刃佇立旁邊。“若半個月內黑牙未提著沈君的人頭來見族長，我必帶領血衛取黑牙的人頭來見族長。”
“他會做到的。”
陸千音是被腳步聲驚醒的，師父呢？裹著錦衾，將油紙窗捅了一個洞，湊上去看，冷刀抱著身上有很多血的大哥哥，把大哥哥放在了地上，設置了結界，為大哥哥療傷，大哥哥的生機微弱。誰幹的？想問冷刀，這時不便打擾。
風雪交加，陸千音一路向南，若在平時，是絕對不會出去的，城南有一條長平河，每晚都有人放生、祈願，聽說很靈，過了將軍巷就到了，幾條長街縱橫交錯，商鋪林立，遊人如織，比白天熱鬧多了，河兩邊有五顏六色的燈火，河中，漂著密密麻麻的許願燈，陸千音捏了捏包，癟癟的，打開口子，將所有的硬幣倒出，隻有一枚金幣，十一枚銀幣，八十枚銅幣，全部給了老伯，老伯咧嘴笑了，門牙沒有了，給了陸千音三十一個許願燈，“小娃娃，心誠則靈，這個是送給你的。”
“謝謝老伯。”陸千音接過，來到河邊，眾人很好奇，這個丫頭片子遇到了什麼事？要買這麼多許願燈許願。家父病重，也隻買了六盞，可能是她的親人出事了吧？也可能是玩心很重，買這麼多覺得好玩。
陸千音放下了一盞又一盞，閉著眼睛許願，希望大哥哥趕快好起來，大哥哥一定會好的。睜開眼睛，三十一個許願燈順流而下，和其它許願燈連在一起，好美。
遠離了美麗的燈火和喧囂，陸千音有點害怕，來時遇到幾個人，才找到放生許願的河岸，現在，隻有風雪和自己，迷路了，又餓又冷，縮著身，搓著手，今晚，可能回不到客棧，有個破屋，中間矗立著兩個光頭雕像，缺手斷腳，卻恒久地微笑，用手拍了拍，灰塵彌漫，盡管三麵牆都塌了，好歹是個落腳的地方，陸千音合衣躺在雕像後麵的台階上，一夜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