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難得出太陽,沈君又出去了,雖查到叔被關在凶靈坊,卻未查到凶靈坊在哪。問了很多人,有的聽過,有的聞之色變,都未去過。陰門弟子或牙獄的人知道,可惜,冷鵬被自己殺死,那時,忘了問。陰門弟子和普通人差不多,極難分辨。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嬉笑聲不絕。戴著帽子的小二在給客人裝包子,沈君要了一屜小的,有十二個,茴香豆角肉沫餡,快吃完時,瞥見兩個神色鬼祟的人,跟著。他們拐到小路上,穿巷過橋,沈君跟得暈頭轉向,真想揪住他們,看是不是陰門弟子,又想看看他們要做什麼。他們在一座廢棄的道觀前停住,四處張望,沈君趕緊藏了起來,有點興奮,很快就能知曉答案。見無人,微胖男用手指劃了幾下,青光四溢,脹如大球,將兩人包裹,吸了進去,這廢棄的道觀裏有什麼?竟設置了結界。
沈君飄到門口,如法炮製,門沒反應,未有青光,推木門,也不動,元力彙集到手上再推,依然。用金火試試,金火飛到結界中,結界被燒出一個洞,沈君走了進去,再輕輕推門,開了。
廣場上,雜草叢生,三座漆黑大鼎裏的禪香燃盡多時,巨柱上雕刻的字既內斂又疏狂,無間殿的中門大開,壁畫優美,真人雕塑缺胳膊少腿,經卷殘缺,木桌、石台上覆滿灰塵。
沈君穿過中堂,那邊也有個廣場,廣場對麵是大摩殿,正要去大摩殿,嗅到食物的香味,旁邊無人,下麵有人?地由大石砌成,必有入口,莫非,他倆在下麵?移步到石碑前,刻著一首藏頭詩,字是北魏體,刻工了得。再看大石砌成的地麵,是個陣盤,碑在垓心,北陰、南陽,左藏、右露,沈君先在陰處刻詩的第一句的最後一個字,然後在藏處刻第二句詩的最後一個字,陽處刻第三句詩的最後一個字,露處刻第四句詩的尾最後一個字。
剛刻完,四處升起光芒,在石碑上空彙集,一束光射下,石碑前的幾塊石頭移動了,有台階,極陡,沈君大喜,踏階而下,行至一半,右轉,空間不小,燃著壁燈,一眼就看見他倆,瘦些的男的嘴角長著一顆痣,上麵有一根可笑的長毛,沈君想笑,忍住了,他們身後有個鐵籠,欄杆漆黑,有一人,穿著漆黑的袍子,長發蓬亂,遮住了臉,很瘦,手腳被鐵鏈鎖著,前麵有盤子、木飯桶、碗、筷子,他不用筷子,用手抓,嘴裏塞得滿滿的,一動不動地盯著沈君。
他倆被嚇傻了,這裏是禁地,設置了結界,高手中的高手都不一定進得來,他是高手中的高手?還沒自己大,不像,那是怎麼進來的?沈君才不關心關得是誰,趁著他們愣神的當兒,幾步上前,揪住長著長毛痣的男的,撕破衣袖,手臂上有標記,終於逮住倆,說:“凶靈坊在哪?”
“不知道。”
哢嚓。
“啊…”長著長毛痣的男的伸長脖子叫。手腕被沈君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