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根,有一輛四輪車,身穿灰色長衫的老頭在打盹。
“程伯,走吧。”
程喜睜開昏花的眼,打量四人,來了精神,一揮紫鞭,趴著的四眼靈獸就站起來,它有六蹄,伸長脖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請。”沈世仁揭開門簾恭敬道。陸千音第一個上去,然後是冷刀、燕子平、沈君、沈世仁,五人坐在長條椅上,車身一陣搖晃,靈獸蹄聲響起,陸千音揭開窗簾,望著外麵,水淋淋的大眼裏盡是好奇,真想下去,會在鐵城長待,有的是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五人先後下車,沈君活動了一下筋骨,兩邊是銀色的石磚牆,牆裏有屋,屋無數,黑瓦白牆,像南方的建築。沈世仁掏出鑰匙,將大門打開,裏麵很闊大,有石雕、青樹、冬天盛開的花。五人和程喜在石道分開,沈世仁帶領四人過橋、竹林,停在一座黑瓦白牆的屋前,地麵有枯黃的葉子,沈世仁使出元力,大風吹幹淨了地麵,門虛掩,沈世仁推開,五人進去,裏麵布置得很講究。
“夫人,我回來了。”沈世仁的聲音中氣十足。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從裏麵走出一人,穿著深藍色的開叉裙,將好身材勾勒出來,輕啟紅唇,淡淡微笑,給沈君行禮,“少主。”
“蘭嬸,請別這樣。”沈君一個箭步跨出,將沈世仁的夫人馬蘭扶起來,馬蘭的眼裏噙著淚水,盯著沈君,深怕一眨眼,沈君就消失。
“蘭嬸,多年不見,一切可安好?”
“好、好。”馬蘭擦去淚水。
“這麼大的人了,還哭什麼哭?接風宴準備好了嗎?”沈世仁瞪了馬蘭一眼道。
“好了,好了,請都隨我來。”
從另一處出去,有個露天小院,小院裏有花,花香撲鼻,有水,從假山流下,要幾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古樹前,有石桌,幾個石凳,石桌上有野果,甜點,馬蘭吩咐下人上菜,第一道菜是清蒸鱘魚,沈君的肚子咕咕叫,連日來,四人不顧勞頓,匆匆趕路,沒吃什麼好吃的,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第二道菜是紅燒豬蹄,第三道菜是蒸蛋,第四道是青菜,第五道菜是生野豬片,桌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陸千音拿起筷子,第一個開工,將魚頭放到自己的碗裏,深怕別人搶去似的,沈君就對豬蹄下手,燕子平和冷刀對從未見過也從未吃過的菜下手,沈世仁做陪,為三人斟滿酒。
“我也要。”陸千音看著沈世仁道。
“你是女孩,喝什麼酒?”
無論陸千音怎麼說,沈世仁就是不給。
“千音,不許胡鬧。”
陸千音這才作罷。
四人舉起碗,碰了一下幹了,酒勁很足。
夜,寒風凜凜,嗚嗚叫,掛在房梁的燈火隨風搖晃,沈世仁家,三樓,一間屋裏的燈亮著,沈君、燕子平、冷刀、沈世仁在密談。“沈伯,你負責打探囚禁我叔的地點,陰門的行動,燕子平,你負責找九域典的殘篇,若你無法取得,我取,我和冷叔負責救我叔。”密探至深夜,四人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