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要自己出示證件更好,看他的樣子應該能蒙混過去,他走路都在搖晃,兩隻眼睛空洞無神,根本就沒仔細看前麵的人的證件,有幾個沒證件的人進去了,輪到沈君,沈君在心裏祈禱,千萬別要我出示證件,怕什麼,什麼來。
“你,出示證件。”
沈君低著頭,裝作沒聽見依然往前走。
“哎哎,你的證件呢?你站住!”
沈君站住,元氣在體內呼嘯。所有的目光集中到這兒,守衛走到身邊,盯著沈君:“你的證件呢?”
沈君的眼神如冰,盯得守衛發毛,手緩緩抬起,手中有一張黑色的證件。守衛沒仔細看,聲音有點顫抖:“你,你進去吧。”沈君快速進去。
“剛才,多謝。”沈君把黑色的證件還給身後戴著鬥笠的男人。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戴著鬥笠的男人笑著說。轉身,走入人潮。
夜色如墨,沈君開啟夜視眼,身邊,人來來往往,在這,舉目無親,很孤獨。朝燈火明亮的地方走去,街道兩邊,商鋪林立,有賣藥,賣水果、賣燒餅、賣布匹、賣花、賣玩具、賣小獸、賣刀劍,賣丹爐的……看到一家布匹店,門口,掛著兩個燈籠,在風中搖晃,走進去,頭比較小穿著灰色長衫的老板趴在櫃台邊,麵無表情地看著沈君。
“老板,有沒有我合身的衣服?”沈君邊問邊掃視周圍。
老板喜笑顏開:“這裏的很多衣服,你都合身,不知道你喜歡哪種?”
沈君挑選了幾種,不滿意。
老板的臉垮下,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買不買?”
“買,我當然買。”
老板閉嘴了。
進來兩個顧客,老板又喜笑顏開地招呼兩個顧客,詳細地介紹哪幾款衣服的質量好,哪幾款衣服穿起來舒服,給人驚豔的感覺,女的選了一套紫色長袍,在幕簾後麵換好出來,挺好看。
沈君取下一套掛在牆角的黑色長衫,走到幕簾後,換好,出來,在鏡子前看著,挺合身,也挺好看。
“多少金幣?”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
風大了,行人稀少,燈火稀少,沈君在街上走著,賣包子的老板在擦桌子,酒館隻有三五個客人。飯店,有的客人在碰杯,說著胡話,什麼牛皮都敢吹,有的,一個勁兒地夾花生,‘嘎嘣嘎嘣’吃得津津有味,沈君推開門進去。
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小二笑眯眯地過來:“要點什麼?”
“一盤熟牛肉,一盤辣椒炒肉,一碗老火湯,一壇酒。”
“好嘞。”小二屁顛屁顛地下去。
臨窗而坐,夜色淒冷,飯菜酒上來,吃一口牛肉,喝半碗酒,一壇酒喝完,再要一壇,也喝完,腦袋暈暈乎乎的,看什麼都是模糊的,站起來,又渾身無力地坐下,偌大的店裏,隻有沈君一個客人,桌上,飯菜已經被吃光。
結了賬,噴著濁酒氣,打了個酒嗝,在街上晃蕩,除了一條狗,沒別人,幾家燈火還亮著,晃蕩到一家客棧門口,吐起來,在台階上趴著,一動不動。
胖老板用肥手指戳了戳沈君的背,沈君還能動,懸著的心落下,對夥計使眼色,兩個夥計抬起沈君,把沈君抬到離客棧比較遠的地上。